形怎樣,但現在看起來的確是瘦的過分了些,想必心理壓力是不小的。
這會圖書館的人不多,單間附近也沒第三個人,周安卻還是一副怕被人發現的樣子,頭低得厲害,聲音也很小。
“你一個人和他住在一起,沒受什麼傷害吧?”周安低聲道。
周安還不知道陽青琛等人搬了進去,年肆也沒提這件事,只道:“我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周安神經質的抓了抓頭髮,繼續道, “那天晚上,實在是把我們嚇壞了,所以才要儘快搬走,甚至不敢和你多說什麼……”
那是很普通的一天,深夜裡,314的眾人正睡著,異象突然發生了。
巨大的響聲吵醒了周安等人,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眼睜睜看著宴江陵躺在床上掙扎著,分明也沒人按著他,他卻動彈不得,分明他身上乾燥著,他卻像溺水了一樣。
宴江陵口鼻都在劇烈的吸著氣,但只是讓他更痛苦了而已,他嗆得厲害,好像在吞嚥起了口中塞滿了的水液,他像瀕死的野獸似的,卻連哀嚎都發不出來,只能徒勞而可悲的扭動著身體,脆弱的床架不停的響著。
周安就在宴江陵的對床,他看得太清楚,也怕得太厲害,他不敢逃,甚至一動也不敢動,保持著起身看向宴江陵的姿勢,其他人膽子不比他大,也同樣只敢縮在自己的床上害怕著。
宴江陵的臉漲得紫紅,眼睛瞪得要脫眶,眼裡已經血紅,偶爾閉上了眼睛卻也還是會很快睜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宴江陵的動作逐漸小了下來,隨著兩行血淚流出,他徹底停下了動作。
周安快停滯的腦子裡還是很快冒出了一個結論——宴江陵溺死在了自己沒有水的床上。
一直沒再有任何聲音出現,驚嚇過度的周安等人昏睡了過去。
若事情只到這裡,或許還能解釋成宴江陵犯了什麼少見的惡疾死去了,可偏偏周安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宴江陵正坐在桌前看書。
一切,一如往常。
昨夜的一切不只一個人看見,他們確認了那不是什麼幻想,也再不敢住在314了。
聽完周安的講述以後,年肆不寒而慄,他的確是太不聰明,從沒聯想到過故事背景裡清楚的說過的怪異事件,如今驟然得知了那一夜的一切,他竟是有些無法去理智的對待宴江陵了。
如果周安所說非假,宴江陵明明應該在那一夜死去,現在這個宴江陵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就是攻略目標“亡靈”嗎?
朝夕相處的人有這麼大的異常當然是不好接受的,周安也明白這件事有多荒唐,給另外幾個搬出了314的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們也分別和年肆大體說了一遍。
年肆張口的時候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思維,他訥訥道:“我知道了,謝謝。”
周安似乎是想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猶豫了一會兒也只是道:“你保重吧,注意著點,我先走了。”
“好,再見。”年肆強撐著打完了招呼,待周安離開後他徹底沒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放空了大腦,他的身體雖然是沒做什麼,心卻累極了,今天一樁樁一件件都太荒唐了,年肆想不明白,此刻也不想再想什麼,他真的太需要休息一會兒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那四人陸陸續續下了課,回宿舍卻沒見到年肆,他們已經對年肆的懶宅風格習以為常,突然在一個不是飯點也不上課的時間發現年肆出了門心裡相當不安穩。
束北給年肆發了訊息,問他在哪。
年肆回了訊息,又趴在了桌子上。
“他在圖書館。”束北嘆了口氣,並不去多問原因,只是在讓年肆待在那在那別動以後出門去接他。
“我和你一起去。”季光霽也跟上了。
而宴江陵和陽青琛並沒有出去,他們還在等待,而此時他們或許還可以給年肆準備午飯。
年肆只是心裡太亂才坐在安靜的地方一直沒動,見束北要來接他也覺得實在沒必要,可束北並不理會他的拒絕,還是來接他了,他看著那訊息,雖說是覺得沒必要,心裡卻也很雀躍。
年肆以前是個很受寵的小孩,哪怕是高中,只要說一句想要被接就會有人親自來接。
但他不會永遠是個小孩,如今他長大了,卻也還可以做個受寵的大人,哪怕只有那麼一點兒距離也會有人來接他,他是很喜歡這種感覺的。
片刻後,束北和季光霽就到了,年肆趴在那兒,看著蔫兒吧唧的,叫兩人看的好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