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曾經很習慣的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當然,喜歡和愛是一種更可怕的東西,如果一個人的習慣甚至開始隨著他的感情變化,那他一定是真真正正的動了真感情的。
年肆不是很餓,所以吃的其實並不算快,當有人突然在他對面坐下來的時候,他只吃了一半。
食堂裡的人已經逐漸的多了起來,雖然還有不少空桌子,但是年肆用的桌子是四人的,又很靠近視窗,如果有人嫌麻煩不想找來找去就近和他合坐也不奇怪。
年肆也不是很熱情的人,不太好意思抬頭看那個人,但兩個人餐盤放的很近,他偶然看到後就沒忍住又看了一眼。
沒別的,就是這個人實在看起來很闊綽,幾道菜全從食堂最貴也最誘人的裡面選的,紅燒肉,糖醋排骨,酸菜魚這人都買了一整份,要不是食堂沒有奢靡到出現鮑魚和海參之類的,年肆懷疑他會買一盤子昂貴海鮮大拼盤出來。
“怎麼了,小鬼,窮的吃不起肉了?”
年肆抬起頭,才發現對面坐著一個痞氣很重的青年,他挑著眉,微微勾起唇,卻並不讓人覺得很好親近,只會讓人覺得很是嘲諷。
這人雖然一看就不是好人,甚至是一副典型校霸的樣子,但是他意外的長的不醜,或許該說挺帥的,符合大眾對“壞男孩”形象的認知,是很立體的五官,男子年紀看著大概就是二十多歲,應該就是學校的同學,他一頭短髮,額前碎髮剛好到眉毛,有點凌亂卻不頹廢,他面板不算很白,也不至於黑,大概是小麥色,很健康的樣子,一看就是擅長運動的人,可能很會打球,更可能很會打人。
面對這人明顯是挑釁的話語,年肆也沒什麼生氣的,窮是什麼好用的攻擊武器嗎?確實是,但是這又不是他的真實身份,他在現實裡可不缺錢,多的是想找他借錢甚至要錢的人。
年肆並不習慣揮霍,只是氣度擺在這裡,有錢人從不在意別人是不是覺得他窮,年肆就完全是這樣的想法。
“是啊,那你要請我嗎?”年肆可是進修過如何應對貶低的人,如果一個人說你沒什麼錢,你就應下來然後問他借錢,同理可得,如果有人說你吃不起飯,那你就讓他請你吃飯!
年肆表面勉強算是掩蓋的不錯,沒露出什麼興奮來,他簡直期待死了,畢竟很少有人那麼說他,他一直不缺錢,自然不可能缺飯吃,上個副本沒人間的錢,但是物件在陰間竟然是富豪……
年肆於被包養沒有任何意見,只要包養物件合適就行。
年肆的出神突然被打斷,他茫然的看著自己面前滿滿當當的餐盤,再看對面的男人已經挑挑揀揀的吃起了他那盤只剩下一半的“一素一葷”。
如果這個人只是惡意的想要嘲諷他,那麼打發起來並不困難,可是這個人突如其來的好意……姑且算是好意吧,他的好意讓年肆有點感動,也有一點困擾,他害怕這人會不會是別有用心什麼的,雖然他也沒什麼可以圖謀的,他飯卡里的錢怕是隻夠這個人吃兩三頓的,那有什麼怕被欺騙的。
如果男人真的是騙子,大概也沒辦法騙財,只能騙他的色……
男人挑了挑眉,好笑道:“沒吃過這麼好的,不知道怎麼吃了?”
“什麼啊,你在乎說什麼。”年肆抱怨了他一句,“我以前吃的可好了。”
青年看起來明明完全不是什麼會東想西想的人設,卻在腦子裡腦補了不少關於“家道中落的小少爺被迫吃糠咽菜艱難度日”的苦情劇本。
青菜和西紅柿炒雞蛋以及米飯:你管吃我們叫吃糠咽菜,那我們誰是糠和菜。
說實在的,青年也覺得自己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其實為了減肥只吃一個素菜的男男女女也是有不少的,但是他就好像看不見一樣,只覺得這個小少年格外可憐,沒忍住去點了三個據說食堂裡最好吃的菜,然後坐在了可憐的小少年身邊。
由於近看格外美麗,青年一個頭暈腦熱,沒忍住嘲諷了少年一句,好在少年看起來並不是特別介意這種事情,還承認了自己吃不起飯,哎,那不就是暗示想被他養著,吃他的飯嗎,但是青年是一個很含蓄的人,即使對面的美麗少年這麼暗示他了,他還是沒有像那些沒有定力的傢伙一樣說一些很輕浮的話,只是把盤子換了過來而已。
這和他喜不喜歡這個少年沒關係,嗯,一定沒有關係。
他只是在做好人好事,這個男孩子這麼瘦,就該多吃點肉,他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對別人的生命毫無敬畏之心的人。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