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就試試。”
年肆自己不會被攻擊,於是讓房才生站在他的身後,與他靠的很近,他們試探著靠近靈體,那些靈體果然因為年肆而選擇了繞開兩人,連同房才生也不再受到攻擊。
“可以!”年肆欣喜的說著,“我們去帶上高哥就走吧。”
房才生主動背上了高維,沒讓看著就不怎麼擅長體力活動的年肆出力,雖然他看著也不是什麼身體多強壯的樣子,但混了好幾個副本,身體屬性加了一些,背個人還是可以的。
此時正是中午,食堂人聲鼎沸,主樓倒是沒什麼人,三人順利回到那個房間。
高維開啟技能,識別痕跡,片刻,他說道:“應該是昨晚凌晨三點左右,這裡發生了一場打鬥,其中一方要比另一方強很多。”
年肆應了聲,用技能將場景撥回到了昨夜。
靜謐的深夜,屋內一片漆黑,年肆知道此刻發生著什麼,將自己和兔子玩偶相擁的身影,指給了還在觀察的房才生,他有些害羞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兔子玩偶要求我抱著它睡一晚上,作為回報,它會給我一些線索。”
房才生理解的點了點頭,當然他的內心一點都不理解為什麼一個怪物會做出這種要求。
“咯吱——”
門發出輕響,林廠長熟悉的面容出現在年肆眼前,因著剛離開那個時空,他還對那個悲慘的少年習慣性的帶著親近熟稔的心思,驟然看到更為成熟,也很是溫文爾雅的成人版林許敬,年肆還有點欣慰,最起碼他確實成長的很厲害了。
可林廠長說出口的話讓年肆大驚,這可不是一向溫和的林廠長會說的話,他看著兔子玩偶,目光冷漠,以一個不會吵醒年肆的音量低聲說道:“雜碎還是離他遠點,弄髒了他,多不好。”
“這些玩偶不是林廠長自己造出來的嗎,按理說兔子也算有自己的思想了,他那麼執著的製造靈魂,怎麼看著那麼討厭兔子?”房才生疑惑的說著,雖然知道他們只是在瀏覽過去的場景,不會被場景裡的人聽到,卻還是放低了聲音。
“我也不知道。”年肆搖了搖頭,“或許是兔子不夠完善?”
接著看下去,兔子玩偶被林廠長從年肆懷裡拽了出來,兔子玩偶當然會反抗,它詭異的招數落在林廠長身上,卻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
“沒用的東西還想著弒主?”林廠長像是覺得很好笑,他捏著兔子玩偶的身體,本該無論被怎樣揉搓都不會輕易壞掉的身體在林廠長手中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是靈魂的碎裂。
“主?”一個細弱的小孩聲音從兔子玩偶沒有張開的嘴巴里傳出,“我是誰,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殺了我有什麼用,你還在,我就還在。”
林廠長冷冷道:“我就是我。”
“令人噁心的嫉妒,等他的這些年裡,你已經是個靈魂臭不可聞的瘋子了,憑什麼要求他喜歡你。”
聽到這句話,林廠長卻是笑了出來,他勾著唇,眼角微彎:“他還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是個瘋子了。”
話音落下,兔子玩偶的身體斷裂成兩半,林廠長抱起年肆,愉悅的說道:“況且我從沒要求過他喜歡我,我這麼多年所做的努力要的只是他永遠在我身邊。”
兔子玩偶不能再回應林廠長的話,林廠長自顧自的發出幾聲低低的笑聲後,他繼續道:“我一直都是個自私的人。”
在林廠長回頭以後,兔子玩偶的上半身動了動,用手顫抖著在地上要寫出些什麼,它只有這麼一點時間了,可它不希望也許會來找它的少年在什麼也沒找到以後怏怏不樂的離去。
少年完成了自己的承諾,它也該遵循所說的話,留下承諾的線索。
林廠長已經走到門口,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兔子玩偶希望他不要回頭,可惜,它的希望落空了,林廠長回過了頭,並且看到了它努力擋住的字。
“想告訴他?”林廠長明明笑著,卻讓人覺得恐怖萬分,“低估了你們這些雜碎的頑強程度,本來想讓你自己在這裡死掉呢,有了他以後,我心軟了很多啊。”
說著,林廠長抬腿將兔子玩偶踩碎,碎裂的玩偶身體化作白光飛進了林廠長的身體裡,他踩著那些字在地上摩擦了幾次,字跡糊成一團,再不能辨認,可他不知道的是,年肆已經將那些字看的清清楚楚——除你以外,他的作品都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