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大哥哥?又是雲墨。
這雲墨不會也把院子裡這群小孩子籠絡住了吧。盛臨樂看了眼那碗飯,問:“怎麼這會才吃飯?晌午都過去好一會兒了。”
李虎湊到盛臨樂身邊,不好意思地說:“我吃飯慢,所以這會才給大哥哥帶飯回來,三姑娘別跟大哥哥說,我下次一定吃快點。”
盛臨樂挑眉道:“他自己沒長手啊,還要你去端飯?”
李虎捧著飯碗,邊走邊說:“大哥哥屁股痛嘛,所以給我們做了好多玩具,就讓我們幫忙帶飯回來。”
說著,李虎穩穩當當邁過門檻,還側身提醒盛臨樂小心地上滑。
進到屋裡,雲墨仰天躺在通鋪上,以手作枕,翹著二郎腿,嘴裡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唸叨些什麼。
李虎喊了一聲大哥哥,“我給你送飯啦。”
雲墨閉上嘴,轉頭哀怨的話還沒說出口,見到盛臨樂,忽而疑惑說:“稀客啊,你怎麼有空過來了?查我身份的人回來了?”
盛臨樂往他屁股位置瞧,雲墨耳朵微紅,嚷著掩飾尷尬:“幹嘛呢!進門就往人家閨男的臀部看,你羞不羞!”
盛臨樂才不理他插科打諢,懟他道:“聽說你屁股疼?怎麼,不會是痔瘡犯了吧?”
李虎說:“不是,不是痔瘡,大哥哥是踩著地上碎冰,摔了一跤才屁股痛的。”
“摔跤?”盛臨樂不信,這人可是穿著爛草鞋跑得比兔子還快的人,還會摔跤?
雲墨把床頭一方棉布折的小老鼠拿給李虎,“拿去玩吧,謝謝你今天幫我帶飯啦。”
李虎捧著小老鼠驚呼,大聲說不用謝,樂滋滋去找趙西一起玩去了。
雲墨等到李虎出門,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絲毫不見受過傷的模樣。
盤腿坐在床邊,雲墨囫圇往嘴裡刨了一口飯,道:“放心,已經沒事了。”
雲墨就是純屬擔心在府裡做多錯多,乾脆就裝摔跤受傷未愈,整日躲在屋子裡養傷自閉。
搞得崔管家以為他真摔出好歹,還送了兩次跌打藥過來。
“雞賊,心眼賽蜂窩煤。”盛臨樂對雲墨指指點點,從懷裡拿出美容丸的碎渣,說:“我娘重金屬中毒了,我猜是吃了胭脂鋪買的美容丸,你的系統能分析出成分嗎?”
雲墨兩腮鼓鼓,瞪大眼睛道:“你當我金屬檢測儀呢?我辦不到,重金屬檢測要不就是用化學試劑溶出來,要不就是上機器測。”
“真不好意思,我從初中起就化學不及格,化學試劑也搞不出來。”
“就算真搞出來,你敢拿去當證據嗎?我倆不得都被抓起來關小黑屋拷問啊。”
盛臨樂洩氣道:“我猜也是。”
雲墨艱難嚥下嘴裡的飯菜,瞥了眼美容丸,又說:“不過你只想要個結果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這丸子裡面確實加了汞類物質,也就是水銀。”
“你不是說不能檢測嗎?”
“是檢測不了啊。”雲墨拿過床尾的水壺往碗裡倒水和了和,繼續說:“是炊餅店那附近的胭脂鋪吧?我當時路過他家後巷門,正巧撞見他家在進貨對貨單,聽見貨單裡有水銀。”
“我當時還奇怪什麼買賣需要進兩斤水銀,原來是搞了這玩意兒。”
盛臨樂聽到的重點卻是:“你沒事去人家鋪子的後門做什麼?”
雲墨翻了個白眼,說:“我又不認路,為了避開你,誰知道東竄西進誤走到了那條巷子裡,後來我還是聞著炊餅味兒才從巷子走出來。”
難怪當時又在炊餅店門口遇見這傢伙。盛臨樂又疑惑:“那你怎麼知道是炊餅店附近的胭脂店,那條街上又不止一家賣胭脂水粉。”
雲墨聳了聳肩說:“就他傢伙計叫賣得最厲害,那嗓門,恨不得全街的人都能聽見,記憶實在深刻。”
“而且我聽到對貨單那人說了,美容丸是他家獨一份的買賣,當然,如果城裡還有別家在賣的話,前面的話算我沒說吧。”
盛臨樂立馬拽起雲墨,讓他去跟盛將軍說進貨單的事。
雲墨險些被她拽得碎了碗,急道:“好歹也等我把飯吃完吧,那胭脂鋪又跑不了。”
“你去我爹那提供了線索,還用得著吃這醬菜冷飯嗎!”盛臨樂催他快點穿好衣服。
雲墨碎碎念“浪費可恥”,先快速把碗底的飯刨了個乾淨才去換衣服。
兩人來到前堂,八九個大夫正圍著一盒美容丸抓耳撓腮,盛將軍坐在堂上面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