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被吼得一怔,像是想起了什麼,松下眉頭,嘆道:“阿真,我不與你吵,咱們心平氣和談談。”
宋夫人輕拍蘇文真的後背,輕聲勸說她冷靜。
曹斌的夫人劉氏也勸說:“夫君,你也冷靜點。既然想要幫忙,說話也別那麼衝。”
盛臨樂還從沒見蘇文真發這麼大的火,心懷忐忑這邊看一眼,那邊瞧一下。
現在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關係好複雜,前夫的現任還這麼平和地出來打圓場?
盛臨安拉著盛臨樂往後退了幾步,退到牆角才低聲說:“你別說話,先聽聽他們要怎麼解決。”
二哥你明明是想看八卦,別以為我沒瞧出你的心思!
蘇文真緩了幾口氣,語氣也溫和下來,慢慢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她爹孃是什麼性子她最清楚,他們是鐵了心要馴服她這個桀驁的女兒,魔怔到認不清現實,一心認定所有罪責禍事都是蘇文真惹出來的。
“我家除了祠堂那一眾的牌位,沒人能說服他們。”蘇文真也不想用那些神神叨叨的法子,實在是蘇父蘇母聽不進勸。
買通道士卜卦,只要叫他們點頭日後不管蘇文真婚事,千種糾葛也就自然能迎刃而解。
曹斌聽完不禁覺得好笑,“又是蘇博山給你出的餿主意?”
“當年他叫你悶頭拿竹杖揍我,逼迫兩家和離,如今又讓你行這等荒謬的事,你就一點不懷疑他腦子有問題?”
蘇文真抬頭看了他一眼,回懟道,“他若腦子不好,當年你爹孃就不會同意你簽下和離書。”
但看蘇文真這反應也能確認是蘇博山了。曹斌氣笑了,正要說話。
蘇文真繼續幽幽說:“這只是叫我爹孃他們肯下臺階的法子,你當真以為全江渝就你曹斌聰明?”
蘇家雖是書香世家,可實際上,如今也往商戶上沒落了。
家族文氣早已落敗,幾十年都未曾再在文壇上出過什麼大家,家中唯三有出息的孩子也都是出自旁支,那三兄弟在京為官多年,實則也並不與主家多親近。
一大家子裡,文不成武不就的人眾多,光靠吃地皮收租,連一群下人雜役都養不活。
好在家中子弟出了兩個善於經商的,一個是蘇文真的嫡親兄長蘇博山,另一個就是堂妹蘇荷。
“我爹孃始終看不清,家中做主的早就不是他們。”
“單是蘇荷一方斷了家裡的銀錢,那些伯父叔父都要自亂陣腳,屆時誰還願意站在我爹孃身後頤指氣使?”
曹斌一愣,不可置信地笑了下,“蘇荷那般畏縮聽話的人,居然也站在你這頭了?”
要說蘇博山和蘇荷二人的經商能力誰更厲害,自然就是蘇荷,家裡不少產業都是她置辦起來的,可她偏偏是個聽家裡話的乖乖女。
宋夫人輕嘆了口氣,“蘇荷這些年也看清了,將前些年交出去的產業悉數收了回來。如今她算是蘇家第二個不服管的人。”
“蘇家只等收拾完阿真這大姐,下一個就會輪到她,她怎麼還會作壁上觀?”
曹斌道:“難怪說你那些兄弟姐妹去參與攔林家聘禮,原來是小輩們想聯合反抗爹孃。你們蘇家還真是熱鬧非凡。”
蘇文真睨了他一眼,冷笑道:“合著你曹家沒有過這熱鬧似的。”
曹斌的夫人捂嘴輕笑,襁褓裡的孩子也咯咯笑出聲。
盛臨安雖沒理清蘇家的關係,也大致聽懂了蘇家這一出荒唐的戲碼。
江渝人真是民風彪悍啊,這等大不孝的事還能發生一出又一出。放在京城世家裡,都不知要‘病逝’多少個蘇文真了。
盛臨樂聽他們好像也聊得差不多了,適時發聲,“不如把問卜先人的事做真些?”
蘇文真轉頭問詢:“如何做真?”
盛臨樂頓了下,湊到蘇文真耳邊說了礬水加五倍子能產生反應的事,又說了些其他她知曉的魔術把戲,“反正都是騙他們,倒不如把它編成真的,以絕後患。”
蘇文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你說得有理,我知曉了。”
曹斌一家走後,盛臨樂按耐不住好奇,私下去問宋夫人關於蘇文真前一段婚姻的事。
宋夫人無奈搖頭,“就知道你們要來問。”
當年的事也如今日的境況差不多,蘇、曹兩家長輩互相相看上了,不顧子女意願就讓兩人成了婚。
婚後蘇文真與曹斌相看兩厭,意趣也不投機,最後也互相認定彼此不合適要和離,奈何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