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庭院中,陽光灑落,映照在整齊的青石板上,卻驅不散瀰漫在空氣中的肅殺氣息。
黑衣護衛靜靜地站立在兩側,每個人都目光如鷹,手持武器,氣勢森然。
冰冷的壓迫感彷彿一堵無形的牆,將整個公爵府籠罩在一片沉重的陰影中。
沈行川一襲黑色皮衣夾克,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中間。
他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種狠戾與散漫的混合,讓人不寒而慄。
“曼德公爵,我要的人呢?”
門廊內,容晟緩緩走出。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深灰西裝,身姿挺拔,目光淡淡地掃過沈行川帶來的黑衣護衛,微微眯了眯眼。
“沈先生帶這麼多人來我公爵府,是想抄家嗎?”
“不敢。”沈行川冷笑一聲:“只是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放人,你還要動手?”容晟目光一沉,語氣漸冷。
沈行川懶散地勾起唇角,語氣散漫卻帶著透骨的殺意:“那就要看您怎麼做了。”
這一瞬間,庭院中所有的護衛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彷彿害怕稍有異動就會引發一場腥風血雨。
容晟心中暗罵了聲“小兔崽子”,目光轉冷。
“那我還就不放了。反正小嫵現在需要休養,我覺得在這裡待兩天挺好。”
“小嫵也是你能叫的?”沈行川的眸光瞬間變得銳利,毫不猶豫地拔出腰間的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容晟:“最後一遍,放人。”
容晟卻一點怕的意思都沒有,深邃的眉眼帶著挑釁:“你開啊,只要你敢。”
“砰!”
子彈劃破長空,帶著一絲熱浪,從容晟的臉側擦過,在他臉頰上留下了一道細長的血痕。
鮮紅的血珠順著他的臉滑下,落在了潔白的地磚上。
容晟的身形微頓,抬手摸了摸臉上的血痕,眼神冷了下來:“小兔崽子,你還真敢開槍!”
“想必曼德公爵一點都不瞭解我。”沈行川薄唇勾起,面容冷冽:“我可是條瘋狗,從來就沒有不敢做的事。所以,您最好不要惹我。”
容晟擰了下眉,眼眸深暗。
小嫵怎麼喜歡上了這麼個玩意?
一點都不討喜。
正當兩人劍拔弩張之時,一道嬌軟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沈行川!”
沈行川動作一頓,目光瞬間越過容晟,定格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只見桑嫵身披一件米白色羊絨大衣,緩緩走來。她的小臉蒼白得幾乎沒有血色,眼尾還染著溼潤的紅意。
一瞬間,沈行川只覺得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那抹紅意像一把火,燃燒著他的理智,翻江倒海。
“嫵嫵!”
他快步向她跑去,動作快得像一道風,與容晟擦肩而過時,連一絲餘光都未分給對方。
沈行川用力地將桑嫵緊緊攬入懷中,力道像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他的聲音壓得極輕,甚至帶著些微的顫抖,像是怕嚇到她一樣。
“沒事,別擔心。”桑嫵回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所有的不安似乎在這霎那平歇。
“真的沒事?”沈行川的目光一寸寸掠過桑嫵,語氣裡滿是難以掩飾的擔憂。
很快,他的視線停在了她右手包裹著紗布的地方,眉頭狠狠皺起。
“你的手怎麼回事?”
桑嫵低頭看了眼那隻手,想起先前似乎被刀片劃了幾道口子。
她不想讓沈行川擔心,輕描淡寫地笑了笑,“皮肉傷,過幾天就好了。”
沈行川的薄唇緊抿,緩緩握住她包著紗布的手,動作輕柔又小心,彷彿稍一用力就會弄疼她。
越看,他心裡的痛意就越強烈,像無數利刃扎進胸口,狠狠攪弄。
“我帶你去醫院再檢查一遍。”他語氣低啞,幾乎是下意識地說完,隨即一彎腰,將她穩穩地橫抱起來,大步向外走去。
容晟站在不遠處,眼神略帶深意,輕飄飄地開口:“連聲謝謝都沒有嗎?”
沈行川腳步一頓,冷冷側頭,眉梢微挑,薄唇輕啟:“這是你該做的,謝什麼?”
話落,他不再多言,抱著桑嫵徑直離開。
等兩人走遠後,蕾爾從門側緩緩走出,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