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鈴響了好幾次,桑嫵才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來。
剛走到客廳,她就看到沙發上一坨很明顯的灰色。
走近一看,發現竟然是沈行川。
他側身躺著,長腿曲起一點,手臂自然搭在額頭上,看起來睡得很安穩。晨光灑在他側臉上,線條柔和,少了平時的那股慵懶戲謔。
桑嫵走上前,伸手推了推他:“喂,回你家睡去。”
沈行川半眯著眼醒來,眼眶帶著些溼潤的霧色,平日那點侵略性收斂得一乾二淨,反倒多了幾分脆弱無害的味道。
他咳嗽了兩聲,聲音啞啞的:“頭好痛……動不了。”
桑嫵微微一怔,手掌貼在他的額頭。
“睡了一晚還沒好?”
沈行川雙眼溼漉漉地看著她,“哪有那麼容易好?”
看著他這副難得脆弱的樣子,桑嫵莫名心軟了幾分。
她摸了摸沈行川的額頭,眉頭微皺:“不算太燙,應該是炎症。還有哪裡不舒服?”
沈行川搖搖頭,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語氣拖得漫長:“渾身都疼。”
桑嫵站起身,“等著,我給你拿消炎藥。”
“嗯。”沈行川躺回了沙發,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微勾。
她還真的很吃這一套。
等桑嫵拿了藥回來,他又一秒恢復“病懨懨”的狀態。
桑嫵把水杯遞過去,將藥一一展開,“這是消炎藥,一天三次。這是中成藥,兩次,每次兩粒。吃完後休息看看。”
沈行川“哦”了一聲,乖乖接過藥和水,一口吞下。
喝完後,他輕輕勾住桑嫵的手指,眼神惑人,“好苦,想吃點甜的?”
桑嫵:......
她從桌上拿了一顆草莓味的糖,直接塞進他嘴裡:“吃吧,草莓味的。”
沈行川含著糖,手指卻輕輕蹭過她的唇,“想要更甜一點的。”
桑嫵怔看著他慢慢靠近,忽然站起了身體,“別傳染給我。要是我也病了,看誰管你。”
沈行川看著她,笑意加深:“這麼說,你願意管我?”
“照顧下鄰居不是應該的嗎?”桑嫵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轉身拿起包準備出門,“吃完藥先躺一會兒。要是餓了,就自己做點東西吃。”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沈行川問。
“我得下午了。”桑嫵說。
“好吧。”沈行川躺下後,眼睛卻還是看著她,“那你走吧。”
桑嫵回頭,看著他乖乖窩在沙發裡的模樣,竟然該死的有一種拋棄小狗的負罪感!?
停頓了片刻,她走回沙發,在沈行川的臉頰上落下輕輕一吻,臉頰微微泛紅。
“你乖一點。”
沈行川微微怔住,接著唇角緩緩勾起,笑意從眼底一點一點綻開。
低啞的嗓音像是帶著酥麻的鉤子,落在桑嫵的耳膜,“好,我會乖的,主人。”
桑嫵像是被他的話燙到,臉更紅了幾分,轉身快步離開房間,連頭也沒回。
走到樓下時,江斂已經在等她。
到達電視臺後,導演將她們帶到了會議室。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導演嚴江和製片人推門而入。
嚴江一見到桑嫵,立刻兩眼放光,幾乎要掉下眼淚:“清霧老師,終於見到您了!我是您的忠實粉絲!之前還買下了您的《花海》,真是太喜歡了!”
一旁的江斂笑著插話:“他可不是一般的喜歡,原本還想把後面幾幅一起買下,可惜被別人出高價搶走了。”
桑嫵點點頭,微笑著和嚴江握了握手,“您不用這麼客氣。您能請我來參加《尋跡》這種大製作的綜藝,我已經很感謝了。剛好最近也在創作幾幅新作,等節目結束,我送您一幅。”
“真的嗎?”嚴江眼淚汪汪的:“那......您能不能再給我籤個名?就是那種to籤?” 桑嫵笑了笑:“當然可以。”
剛說完,嚴江就遞來了一張精緻的卡片,卡片上正是她的那幅《花海》的印刷版。
製片人忍不住打趣:“嚴導,還真是準備得相當充分啊。”
嚴江一本正經:“那是!見偶像嘛,必須把一切準備到位。”
簡單寒暄後,嚴江開始介紹節目的錄製流程:“這次清霧老師參與的四期節目以藝術創作為主,主題偏向治癒和慢節奏。每期節目會安排一場旅行,結束後根據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