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外,桑祺站在車旁,抬手看了眼手錶。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神色透著不耐。
當桑嫵出現時,周圍的工作人員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人是誰啊?看架勢不小,還非得讓桑嫵親自過來見他。”
“你不知道?那是她爸,桑祺,嵐海集團的董事長。”
“嵐海集團?就是那個二十年前上市的建築公司?聽說這幾年在做高階酒店業務?”
“對,就是他!”
“可我怎麼記得,嵐海集團的董事是一位女總裁?”
“你還停在十年前的新聞呢?那女總裁就是桑嫵的母親。當時她因病過世,公司不就落到了桑總的手裡?”
“臥槽,那豈不是倒插門女婿上位?”
“......”
話題漸漸傳開,眾人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桑祺。
他嫌棄地掃了眼周圍簡陋的環境,在看到桑嫵時,把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桑嫵此刻還穿著戲服,素色的衣裙沾上了些泥土,頭髮簡單挽起,化著略顯凌亂的妝。
桑祺皺起眉頭,眼神裡滿是不悅:“桑家是缺你吃還是缺你喝了?跑出來幹這種賣弄的行業?”
他這話說得不輕不重,正好被旁邊幾個小演員聽見了,頓時皺起了眉。
“這話也太難聽了吧?人家拍戲怎麼就成賣弄了?”
桑嫵卻像是沒聽見這些,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紅唇微微勾起,笑容冷淡:“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的時間很寶貴,沒工夫跟您在這兒說廢話。”
桑祺聽到這話,眉頭瞬間擰得更緊了,臉上寫滿了怒意。
“怎麼說話的?幾天不管你,教養都喂到狗肚子裡了?”
“教養?”桑嫵笑了一聲,唇角露出諷刺:“父親不如先管好桑妍吧。她教養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潑我開水。”
“胡說八道!”桑祺聽到這話,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反駁,“她怎麼可能潑你水?桑嫵,栽贓這一套還沒玩夠是吧?你但凡有你妹妹一半的乖巧,我也不至於次次罰你!”
他話語中的偏袒幾乎是赤裸裸的,讓旁邊的工作人員聽得一愣。
桑嫵卻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袖,像是已經習慣了這些話,懶得再多爭論。
“是啊,桑妍做什麼都是對的,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她抬起頭,目光淡淡卻帶著冷意:“沒事的話,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站住!”桑祺再次叫住她,語氣充斥著嚴厲。
桑嫵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眼神冷淡,像是在看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桑祺沉了沉臉,咬了咬牙才開口:“這週日晚有場酒會,需要你過來。”
桑嫵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聲音冷冷的:“桑總,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聽你的話?”
桑祺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眉頭皺得更緊:“桑嫵,別忘了是誰養你這麼多年。出席個酒會是礙著你什麼了?”
她輕輕笑了一聲,眸色卻冰冷一片:“只是出席個酒會?父親,我記得每次所謂的‘出席’,您都會讓我去陪合作方喝酒。那些人怎麼對我的,您不是沒有看到。”
從成年開始,桑祺就帶著她頻繁出席各種場合。那些中年富商見到她時,眼神裡的貪婪和不加掩飾的覬覦讓她至今想起都覺得噁心。
有一次,他們甚至敢給她下藥。
要不是桑嫵機靈沒喝那杯酒,只怕她早就被那些噁心的男人玷汙,墮落到爛泥裡了。
可這些,桑祺從來不會在意。
他在乎的,只是她能不能賣個好價格。
桑祺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試圖挽尊:“那是以前,現在只是一場普通的酒會——”
“普通的酒會?”桑嫵冷冷打斷他,聲音裡帶著譏諷,“以前每次,你都是這麼說的。”
桑祺眉頭皺的更緊,“桑嫵,別耍小性子,現在公司虧空嚴重。這筆資金要是不到位,你是要眼看著你母親的公司付之一炬嗎?”
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劍,直直刺進桑嫵心口。
她腳步一頓,指尖緩緩收緊,幾乎插進掌心。
母親耗費半生心血成立的公司,從來都是她的軟肋。
過了很久,桑嫵抬頭看向桑祺,“這是最後一次。”
“過了這次,我不會再幫你。”
桑祺見她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