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牢籠裡,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彷彿連光都被這壓抑吞噬。
昏黃的燈光投下扭曲的影子,地上橫七豎八散落著鮮血和拖長的血痕。
景瀾低垂著眸,一絲不苟地用手帕將手上的血一點點擦乾淨。
擦乾淨後,他隨手將手帕扔到地上,鮮血在灰塵中暈染開來。
四周的人噤若寒蟬,所有呼吸聲都被壓抑到了極致。那些刺鼻的血腥和壓迫的寂靜像是在榨乾每個人的神經,讓人不敢動彈分毫。
就在這時,一陣輕快的手機鈴聲忽然在這死寂中響起,格外突兀。
景瀾接起電話,靠在鐵門旁,聲音溫柔:“挽挽,怎麼了?”
那溫潤的嗓音與眼前的畫面格格不入,讓旁邊的幾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景瀾越是這樣,就意味著他剛才的手段越發陰狠。所以此刻的溫柔,只會顯得更加可怕。
電話那頭,女孩清亮的聲音傳來,如同從另一片世界破空而來:“景老師,我在錄節目,有個問題需要場外求助,能幫幫忙嗎?”
這聲音明媚輕快,帶著點不好意思和撒嬌的意味,與眼前這滿是血腥的畫面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景瀾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你說,我聽著。”
蘇挽咳了一聲,輕聲問道:“你知道‘拉薩’是什麼意思嗎?”
景瀾微微挑眉,抬腳走出牢籠。
“‘拉薩’在藏語中的含義是‘聖地’或‘佛地’。”
“‘拉’意為‘神’或‘佛’,‘薩’意為‘地方’或‘土地’。合起來,就是‘神之地’或‘佛之地’。”
蘇挽聽完,連忙對編導說:“對了嗎?”
編導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恭喜你們,答對了!”
歡呼聲在直播間炸開,幾人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太好了,明天有肉吃了!”
電話另一端,蘇挽笑著說道:“謝謝景老師,幫我們贏得了一頓大餐!”
景瀾站在昏暗的通道口,手指輕輕碾過未乾的血跡,目光幽深,唇邊的笑意溫柔得像春風。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既然要謝,總該有點表示吧?”
蘇挽:“那你回來後,我請你吃飯!”
景瀾隨手摘下眼鏡,露出深邃幽暗的眼神,唇邊的弧度微微加深:“好啊,那我等著。”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收起手機,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眼神中的溫柔瞬間消散,冷意如刀般捲上眉間。
“收拾乾淨,不要留下痕跡。”
“是!”
等景瀾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小紫和小藍對視一眼,湊到一旁,壓低了聲音。
“怎麼感覺景先生今天的手段格外……那啥,我光看著就快嚇尿了。”小藍拍著胸脯,眼神裡還帶著餘悸。
小紫瞥了他一眼,聲音更低了幾分:“你不知道?今天審訊的這夥人,是跟殷家有關的。”
“殷家?”小藍的眼睛倏然瞪大,“就是那個之前收養過景先生的殷家?”
“是啊。”小紫點了點頭,語氣裡透著一絲忌憚,“聽說這次是他們在暗中搞鬼,牽扯到不少髒事,還和歐森達成了交易。”
“怪不得……”小藍的聲音微微發顫,猶豫了一下後問,“可景先生不是在殷家待過嗎?殷家那時候不是對他很好……”
“很好?”小紫冷哼了一聲,語氣中透著幾分壓抑的怒意,“你要是真知道他當初在殷家經歷了什麼,就不會這麼說了。”
“什麼意思?”小藍追問道,臉色有些發白,“他們到底對景先生做了什麼?”
小紫抿了抿唇,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湊近他耳邊:“傳聞景先生小時候在殷家,一直被當成工具培養,連正常的情感都被剝奪,還把......還把他關進過狗籠子。更別說後來殷家出事,他被他們當替罪羊送去了以殘暴聞名的黑手黨的手中。”
小藍的臉瞬間變了色,連呼吸都亂了:“這……他們怎麼敢對景先生做這種事!”
“噓!”小紫立刻抬手按住他的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別被景先生聽見了!有些事情心裡知道就好,別亂說。”
小藍點了點頭,滿臉憤憤不平。
小紫嘆了口氣,聲音裡帶著幾分沉重:“記住,以後但凡關於殷家的,一絲一毫的訊息都不能放過。這是景先生最忌諱的事,我們必須謹慎。”
兩人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