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整整十年,我終於等來了,哈哈哈。”老頭扶著牆顫顫巍巍的站起,咧開嘴大笑,露出他漏風的牙齒,眼淚流過他褶皺的面板,那樣子看上去相當瘋狂。
老頭仰視明月,無數的回憶在腦海中閃過,哽咽道:“宮大人,謝謝你。”
木軒一等人還未來得及驚訝在南宮浩浩手中發亮的“歸元十玉”,思緒就被老頭的話語拉了過去。
“您,認識我母親?”南宮浩浩呆在原地看著老頭,甚至忘了手中拿著的“歸元十玉”。
十年!自從來到上鴻城,十年前這個時間點經常出現,木軒一不得已問道:“爺爺,浩浩的母親十年前離世,您又在這等了十年,請問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罷了罷了,與其帶著心結死去,不如告訴你們。”老頭虛弱的靠在牆上,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南宮浩浩。
“這事還得從十四年前說起,當時我們這裡是條窮人街,住著上百戶人家,大家都過著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餓極了還會去城中心的垃圾堆裡吃別人丟棄的食物殘渣,有的人還身患重病,誰也不知道死亡和明天誰先到。”
“可是,就在十四年前的那個春天,我們這來了個樣貌清秀的棕發女人,她穿著身白色的長袍,就好像一名純潔的天使,她就是宮大人。宮大人是位神職者,她沒有像別人一樣嫌棄我們,還帶給我們許多幹淨的食物和各種稀奇古怪的物品,教我們如何去售賣生存。”
“由於城市白天管得嚴,在宮大人的帶領下,我們開始在深夜擺起了攤,透過宮大人在外宣傳吆喝,許多人來到這挑選購買,我們的生活也變得越來越好,一傳十,十傳百,這裡也被人稱之為“鴻城鬼市”。”
“就當我們認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維持下去時,天有不測風雲,十年前,因為我們這裡的娃娃不小心弄傷了南宮家二少主的臉,暴怒之下,南宮家二少主在當天夜裡帶人將我們這屠殺殆盡,就連襁褓中的孩子也沒放過。”
說到這,老頭停了下來,心裡鑽心的痛,淚水不知何時流滿他的臉頰,他緩了緩,繼續開口道:“那天晚上,我剛好出去給孫子買糖串,等回來時,就聞見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再往前走,地上躺著屍體,都是屍體!我連滾帶爬的回到家,結果孫子早已慘死家中。”
“這時,剛好遇見往回走的南宮家二少主,他就像是個惡魔,冷眼望著我,手一揮,手下的人衝上來就一刀捅進我身體,我意識逐漸模糊倒在地上,迷迷糊糊中,我聽見了宮大人的聲音,好像說著什麼以歸元十玉為介,自我生命為引,突然,宮大人貌似悶哼了一聲,我感覺臉上溼溼的。”
“不一會兒,我感覺身體開始漸漸變暖,疼痛與寒冷全都消失了,等我睜開眼醒過來時,只見宮大人倒在我身前,背上的血色刀痕浸染了她的白袍。我起身時懷裡掉出一個發著光的玉,我拿起它,玉里傳出宮大人的聲音,宮大人說沒能拯救我們是她的責任,她有愧,可她放不下她年僅四歲的兒子,讓我奮力活下去,如果今後有機會,就將“歸元十玉”給他,當做一個念想。”
南宮浩浩徹底愣在原地,就像被拋進冰冷的深海里,渾身的血液都凝固,淚水失去控制不斷湧出,支支吾吾道:“母親,她……被二……二哥……”
十年來,自己只知道母親離世,具體發生了什麼貌似從來不知,自己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活了這麼多年。
木軒一等人無不倒吸口涼氣,南宮家竟然還有這麼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混蛋!小爺這就去宰了南宮家的二少主。”鮑塹怒火中燒,眼睛裡迸發出火般凌厲的目光。
“鮑塹!別衝動!”木軒一大喝道。
張萌萌順勢抓住鮑塹的手腕,鮑塹站在原地氣得胸腔上下起伏。
韓雅兒像是想到什麼,“南宮家二少主?浩浩你不是……”
“雅兒!”木軒一側頭嚴肅的朝她搖搖頭。
韓雅兒當即察覺自己可能說錯話,連忙用手捂著嘴。
木軒一眉頭微皺,一個不解的思緒在腦海中產生,“爺爺,按理說南宮家二少主帶人來此城中應該有人看見,同夜之間上百戶人家血流成河,一想便知事情真相,城主就不管嗎?”
老頭苦笑著無奈的搖頭,重新坐回地上,彷彿有心中有無數的苦水,卻無法倒出,“悲哀啊!悲哀!上鴻城人盡皆知,南宮家二少主的母親是城主的女兒,他們高高在上一手遮天,而我們只是垃圾堆裡的老鼠,最後說的什麼,魔異入侵鬼市,南宮家二少主為保護城民與敵人殊死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