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雖然是對李寬所說的話有些不喜,但想到李寬之策論,以及那些誓詞,依舊是給了足夠多的尊重。
他躬身彎腰行禮:“楚王殿下請賜教!”
李寬微微點頭,淡然道:“若我是你,去往賑災之地,首先會去找當地的縣令。”
“找到他之後,我會直接告訴他們。”
“我來這裡的目的只為了一個,那就是找一個替罪羊,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總有一個人要站出來背黑鍋。”
“明確的告訴他們,我不是來賑災的,而是為了來平息民怨。”
“殺幾個蛀蟲立威,同時也告訴普通民眾,朝廷沒有放棄他們,依舊是把他們擺在了第一位,多說些好聽話,也不會寒了人心。”
“而要殺誰完全都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只要一個身份,那就是欽差大臣!”
“對那些人有生殺大權!”
房玄齡滿臉的懵,心中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他沒有說出來,但是旁邊的李太卻是直接嘲笑出聲。
“你這和貪官汙吏有什麼區別?”
“就你這樣的,去往賑災之地,只會激起民變,口中說的再好聽沒有糧食那也是空口白牙的放屁。”
“災民快要餓死的時候,那就不是人了,而是一群野獸。”
“他們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甚至都可以易子而食。”
“捨不得殺自己的兒子就和別人換,用別人的孩子來充飢,你知道那是何其殘酷的場面嗎?即使我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熟讀歷史,也能從中看出那血淋淋的場面。”
他此時又想要賣弄自己的學識。
李寬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末世的態度讓他心中暴怒。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和你吵架,對方不但不生氣,反而是微笑著問候他,偏偏還是直接觸及逆鱗的感覺。
李寬還沒有說話,他就已經氣的快要七竅生煙。
還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氣。
若不是理智,告訴自己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發飆,恨不得直接從侍衛那裡抽出刀刃,把李寬給砍了。
房玄齡和其他人也都是皺眉看著李寬。
他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李寬之前的高談闊論說的再好,但運用到實處,如果沒有辦法起到任何作用,還會適得其反。
那也只能說是紙上談兵。
趙括紙上談兵的故事,在歷史上留下了累累血跡,必須要引以為戒。
李寬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他淡淡道:“如果我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而且身邊也不帶重兵,很有可能半夜之時就會被人抹了脖子。”
“而如果只有我一個人,並且告訴他們。”
“我這次過來不為別的目的,只是為了救幾個人,然後抓個典型。”
“大唐如今沒有誰敢真正的生起反應,只要他們不想全家被滅九族,那就得來討好我,而我這個欽差大臣擁有生殺之大權。”
“我會暗示他們誰送的禮越多,到時候他們誰就會平安無事。”
“敢不送禮,那就只會落一個屍首分離的下場。”
此話一說,房玄齡和魏徵兩個人若有所思。
甚至他們的眼睛越來越亮。
李寬沒有理會那些人的臉色變化,接著道:“這只不過是才剛剛開始,同時我還會給予他們好處,讓他們聯絡城內糧商,使勁的瘋漲糧價。”
“漲的價格越高越好,三天之內最好是能翻一倍!”
李泰忍不住的怒聲吼道:“你這簡直就是在草菅人命,翻一倍的糧食價格誰能吃得起,那是把災民往死路上逼逼著他們去反!”
他指著李寬目光看向了房玄齡和魏徵:“兩位國公,就他說出的這種話,如果給了他機會,他就是天下最大的禍害。”
“誰如果在他的封地,那才是倒了血黴。”
“這簡直是不把人命當命。”
“大唐豈能容你?”
李寬瞥了他一眼,聲音平靜淡漠:“我話沒說完,何必如此張牙舞爪,作為皇子,如此沉不住氣,以後也難成大事!”
“你……!”
李泰剛想發作。
房玄齡便直接打斷:“魏王殿下,此時正是比試,希望你不要從中作梗,不要打亂楚王殿下的思路。”
“楚王殿下說完之後,再做評判。”
李泰冷哼了一聲,他絕不相信李寬還能說出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