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敬德聽到那些話的時候,氣得牛眼圓睜,忍不住直接開罵。
“你這個慫貨,還說自己是沙場歸來,難道就不能去長安街找我們嗎?”
“也可以直接去金吾衛。”
“我們這些人上了戰場,全都是兄弟,誰可以容忍欺負自家兄弟?”
李寬卻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張海既然能如此,無法無天肯定是有著他自己的過人之處。
在對待尉遲敬德和自己的時候,張海嚇的差點直接尿了褲子,甚至連張亮都得跪下去求饒。
但面對那些普通的百姓,他們可不會這麼軟弱。
他們在百姓的心中,可能比魔鬼還要可怕。
他淡淡的道:“現在我給你們做主,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站出來?”
“你們所說的那些話,我全部都會記錄在案,然後和他們一一清算。”
“百姓才是我們大唐富足的根基,征戰沙場為的是護佑我大唐百姓不受人欺凌,可是到頭來,反而是要為自己人欺負。”
“這些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容忍。”
“有冤屈全都可以告訴我啊,只要你們說的是實話,我都會將這件事情處理到地。”
那漢子此刻泣不成聲。
他的雙眼通紅,幾乎都有血淚流出。
“大人,只要您能為我們家做主,小的當牛做馬,給您當奴隸。”
“賤內和幾個孩子每日都要參與勞作,我最小的孩子才六歲,每天都要跟著一起幹活,前天孩子發燒,可你就要跟著下地,不然就要捱打。”
越來越多的人走到了李寬的面前。
全都是衣衫襤褸,破舊不堪,有的人甚至連鞋都沒有。
每個人都是瘦骨嶙峋,臉上看不到二兩肉。
李寬也是深受觸動。
他確實需要留著張亮一段時間,並沒有直接下死手,雖然說要給對方一個機會。
但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也要看張亮自己。
而且死對客免活罪難逃,只要是他想清算,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個藉口。
他就是要把對方推出去當那個背黑鍋的擋箭牌。
不過對付張海,可就不需要那麼麻煩了。
面對此情此景,他的聲音越發冰冷,帶著怒火在沸騰。
“還有沒有其他人站出來指認?”
“如果你們想要過上不被人欺壓的生活,那就勇敢的站出來,只有你們擰成一股繩,將心中的那股火釋放出來,你們才能稱之為人。”
“否則都已經被人壓斷了脊樑骨,我和你們說再多也是無用,即使沒有了張凱還有其他人。”
“就是你們這種人最好欺負,因為你們不懂得什麼叫做反抗。”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都是帶著怒氣。
怒其不爭。
他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依舊是有很多人唯唯諾諾站在遠處不敢前行。
敢反抗的人依舊寥寥無幾。
尉遲敬德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扯著大嗓門吼道:“你們這些慫蛋愣著幹什麼?”
“以後你們乾脆都蹲下尿尿吧!”
“楚王殿下親自給你們做主,竟然連指認他們都不敢!”
聽到李寬的身份居然是楚王殿下,雖然他們不知道李寬到底是幾皇子,但只要是皇子,那就是皇親國戚。
所有人紛紛跪下。
很多都是直接爬了過來。
哭喊聲連成一片。
李寬沒有讓尉遲敬德在說話,而是靜靜的等那些人發現了內心的情緒之後,這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剛才不相信我的話,甚至都懷疑我是張亮派來的人試探你們。”
“若不是他的手段太過於陰險狡詐,也不會把你們所有人的脊樑骨都給壓彎。”
“我可以理解你們,但我也說了機會就只有這麼一次。”
“把張海帶來!”
尉遲敬德立刻揮手安排。
程咬金咧著一口大白牙笑了:“殿下,那個王八蛋就在不遠處跟著,我一直安排人盯著他,不能讓他跑了。”
“他做出的這些事兒就應該付出代價。”
“雖然沒有動得了張亮那個癟犢子,但直接把他這個堂弟給收拾了,也能出口氣。”
程咬金是真正的聰明人,他知道想要動一個國公肯定沒有那麼容易,要有足夠多的理由。
甚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