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裕親王竟然直截了當地找到周仁帝,並毫不客氣地告訴他:“你只管安安心心地做好你的皇帝便是,少來打我的主意,惹惱了我,小心我直接將你從這龍椅上攆下來!你信還是不信?”
周仁帝深知裕親王的性子,曉得他最討厭那些勞心傷神之事,因此才果斷回絕了先皇傳位給他的旨意。也正因如此,周仁帝才有機會榮登大寶,坐上這至高無上的皇位。可以說,在整個朝堂之上,唯有裕親王一人膽敢公然不給周仁帝好臉色看。
此時,周寧趕忙陪著笑臉,討好般地說道:“皇叔莫要動怒嘛,小侄我哪敢違抗您老的意思呀!這不已經答應您了嘛,再過些時日定會派人給您府上送過去好幾罈美酒佳釀。只是眼下這珍寶閣裡確實是一滴存酒都沒有啦,還望皇叔多多體諒則個。”
裕親王面帶微笑,微微頷首,表示對眼前之事頗為滿意。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臉色一正,語重心長地開口道:“你這小子啊,行事作風倒是果敢,但步子未免邁得太大了些。需知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你那父皇,心思深沉難測,若是讓他察覺到你有什麼異動,恐怕會對你心生猜忌。要知道,在眾多皇子之中,本王與你最為投緣,實在不忍心聽聞你遭遇不測、身首異處的訊息啊!”
周寧聞言不禁一愣,心中暗自驚訝。這位向來逍遙自在、不問世事的裕親王,竟然也如此關注當今局勢。
稍作思索後,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容,緩聲道:“皇叔有所不知,這番舉動並非出自侄兒本意,而是端親王給予我的提醒,故而我才敢放手去做。”
裕親王聞聽此言,臉上瞬間浮現出驚愕之色,整個人都呆住了。端親王可是大周赫赫有名的一代戰神,戰功彪炳,威震天下。如今竟會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出謀劃策,其中究竟蘊含著怎樣的深意呢?
莫非這周寧當真有著非凡之處,連端親王都對其另眼相看?想到此處,裕親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喃喃自語道:“這……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沉默片刻之後,裕親王回過神來,擺了擺手,乾笑道:“罷了罷了,老夫不過是隨口提醒你幾句而已。既然是端親王他老人家所言,想必自有其道理。你便當我方才說的那些話如同放屁一般,左耳進右耳出便是了。”
周寧無奈地苦笑一聲,拱手施禮道:“多謝皇叔關懷之情,侄兒銘記在心。其實,侄兒並無爭權奪利之心,只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並不想捲入這宮廷爭鬥的漩渦之中。”
裕親王一臉凝重地看著周寧,緩緩開口道:“孩子啊,生在我們這皇室之家,想要平平靜靜、安然無恙地度過一生,那簡直就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這其中的難處,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道明的。即便當今聖上對你信任有加,可下一任帝王是否還能如此放心於你呢?因此,無論何時何地,做任何事情都務必深思熟慮,再三斟酌而後行啊!”
周寧聽著裕親王這番懇切之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他連忙躬身施禮,滿懷感激地說道:“多謝皇叔對侄兒的關懷與提點,侄兒定當銘記在心,日後行事定會謹小慎微,不敢有絲毫懈怠。”
裕親王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然後站起身來,拍了拍周寧的肩膀,轉身離去。望著裕親王漸行漸遠的背影,周寧卻是滿心狐疑,暗自思忖起來:為何裕親王會突然這般好意相勸?莫非僅僅只是因為彼此投緣不成?他左思右想,始終未能參透其中緣由,只覺得此事愈發撲朔迷離。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便迎來了周仁帝的生辰之日。這一天清晨,天剛矇矇亮,周寧便早早地梳洗完畢,穿戴整齊,迫不及待地趕往皇宮。
一路上,他表現的心情非常激動,步伐匆匆,生怕錯過了給皇帝祝壽的最佳時機。畢竟,對於周寧而言,現在他最大的靠山還是周仁帝,他必須好好表現,容不得半點馬虎。
當週仁帝聽聞周寧這麼早就已經抵達皇宮時,龍顏大悅,滿臉欣喜之色。他立刻吩咐身邊的大總管德喜親自前往宮門迎接,並將周寧一路引領至御書房。
周仁帝端坐在龍椅之上,面沉似水,不怒自威。當他看到周寧緩緩走進殿內時,微微眯起雙眼,用一種充滿威嚴的語氣開口問道:“此刻時辰尚早,你不在府中歇息,怎會突然前來此地?”
周寧連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後,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父皇,兒臣想著早些過來,看看是否有何事需要兒臣效力之處。”
周仁帝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