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替他更衣,他便自己穿上衣服,十一這時才上前,對他說道:“主子,太子殿下的人在你睡著的時候來過,遞上一份請柬。”
太子的人?
朱允熥有些意外,自己還沒去招惹太子,太子的人怎麼先找上自己了?
“怎麼回事?”
朱允熥並不認為是事洩,反而有可能是太子找他有別的事,當他看完手中的信件,心中更是瞭然。
“太子竟然也會邀請我去赴宴?只是為何一定要帶著家眷,我也沒有家眷可以帶。”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趙有容身死這件事誰都知道,可是朱高熾依舊讓他帶著家眷前往赴宴,難道這其中有著什麼別的深意嗎?
“莫不是為了商量幾日後徐皇后下葬一事,算算時間也對得上。”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清楚這一切了,徐皇后下葬,需要女眷出現,朱允熥這可犯了難,要是一定要帶家眷的話,他就得挑選一名合適的女子跟隨,但是唐賽兒顯然不太適合這種場面。
而且,屆時漢王朱高煦一定也會去參加赴宴,再帶著唐賽兒說不定會有些尷尬,惹出一些問題。
一想到至此,發現除了出宮去找鐵秀英竟然沒有別的辦法了。
鐵秀英畢竟是大家閨秀出身,面對這些問題也會得心應手。
起碼來說在待人接物等方面不會出現任何的差錯。
打定主意後,他只得換了身便裝,再一次偷偷地出宮,直接來鐵秀英的店裡。
而恰在此時,鐵秀英正在與人爭執。
對方操著一口完全令人聽不懂的語言,指著她手中的那塊絲綢,又拿出錢袋,明顯是看中了絲綢想要買下來。
但是鐵秀英頗為為難道:“你這外邦蠻子講不講道理,我這絲綢是官府預訂好了的,不是不賣給你,而是無法賣給你,若是別的絲綢我還能給你調配一二,這天蠶絲的絲綢實在是不能賣你!”
可是操著一口外邦話的女孩兒就是喜歡上了這塊絲綢,說什麼也要買下來,並且不斷地拿出遠超過絲綢本身價值的錢幣,看來她是真的不差錢。
說實話,若不是這塊絲綢要給官府,鐵秀英是真的心動了,但是這一下子讓她犯了難。
“怎麼了?為何如此吵鬧?”
朱允熥此時邁步走入店中,見到他竟然今天又是過來,鐵秀英心裡欣喜的同時又有些煩惱。
讓對方見到她這裡竟然出了這樣的問題,實在有些難以面對。
畢竟這麼大的生意呢。
“吳…夫君,這人要買我們這塊絲綢,可是你知道的,今天官府會來取絲綢,其中就包括這塊極其稀有的天蠶絲。”
朱允熥被這聲夫君叫得有些沒反應過來。
昨日他的確是當著官府的面說鐵秀英是賤內,而且,他也的確不方便讓鐵秀英稱呼他為吳王或者叫他允熥,有暴露身份的風險。
無奈,他只能繼續扮演夫君這層身份,與她一起演戲。
“朝鮮人?”
朱允熥聽到對方的語言,判斷出來了對方是來自哪裡。
他對朝鮮口音瞭解不多,只能進行最普通的對話。
“你叫什麼名字?”
朱允熥以有些不太純正的朝鮮語與對方交流道。
對方見朱允熥竟然會朝鮮語不禁大喜過望,直接說了一連串的話。
但是朱允熥只聽懂她叫做權若水,今年才十幾歲。
除此之外,朱允熥就不懂了。
“你真漂亮,我是朱允熥,皇帝的侄子。”
沒辦法,朱允熥只會“你好”,“你是誰”、“我愛你”之類的簡單的朝鮮語,他也只會聽懂此類的話。
“絲綢的價格是幾兩銀子?”
朱允熥差點脫口而出絲綢的價格是九磅十五便士,但轉念一想自己不是擱這做外語聽力題。
不過,他也意識到女孩兒的身份恐怕不簡單,長得如此漂亮,又身帶如此貴重的東西,恐怕女孩是外邦使團的人。
“你真好看!你是我見過大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
權若水對朱允熥這句誇讚道,豎起大拇指。
“謝謝!”
這句聽懂了。
“但是你的夫人有些蠻不講理,我聽不懂她說的話,我要買東西她居然不賣。”
權若水這句他也聽懂了。
只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法子不是?
總不能一直磕磕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