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下來,夜色籠罩了整個烏程。
遠處的山林中發出鳥獸的鳴叫,整個烏程縣城漸漸地從白日的喧鬧到寂靜無人。
烏程縣府空了出來給朱允熥和朱能居住。
王真選擇了在自己的家中。
用完飯後,就選擇了坐在自己的屋子裡,他靜靜閉目養神,好像現在對一切都不關心。
面前的燭火被風吹動搖晃了幾下,一股漸漸的寒意在屋子裡蔓延。
外面隱約傳來幾聲貓叫,貓叫聲有些和往常不太一樣。
安靜坐立的王真瞬間睜開眸子,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從牆面掛著的劍鞘裡拔出劍,目露警惕之色。
他來到門前,屏氣凝神,仔細感知著什麼,神情凝重。
剎那間,他感到背後有一股冰寒的殺意,他轉過身,便看到身後的房梁處跳下一個蒙面的黑衣人。
他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的動作,黑衣人就非常迅速地用手中的刀刃朝著他的脖子抹去。
幽暗之中,光芒閃過,王真只覺得喉嚨一甜,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的聲音,就向著身後倒去。
鮮血濺了出來,灑在他身後的門楹上。
黑衣人看著氣絕的王真,沒有半分的表情,他觀察著他的房間,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發現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后,黑衣人悄然翻身離去,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如同鬼魅。
翌日。
烏程又在旭日的升起下迎來新的一天。
朱允熥睡起來的時候,發現趙有容已經起來了,並且給他端來了一碗熱粥。
這是又親自下廚了。
以前在宮裡,趙有容就經常這樣做,哪怕是外出,她這個習慣也一直沒有變。
當真算得上是賢妻良母。
道了一聲謝,朱允熥接過趙有容的熱粥,任由她上手整理著衣衫。
等他喝完熱粥,衣衫也整理好了。
“唐賽兒呢?”
漱完口後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上的水漬,朱允熥好奇的問道。
“唐姑娘一直都在外面守夜,她說來了這種地方要時刻注意安全,剛剛她已經吃完飯,準備去休息了。”
朱允熥沒想到唐賽兒如此細心,為了他和趙有容的安全,竟然選擇通宵達旦。
他的心也不是泥塑的沒有絲毫的感情,頓時覺得心裡有些時候歉疚。
這應該就是唐賽兒一種默默表達自己愛意的方式,誰也無法改變不了她。
“走,去看看鄭和他們起了沒有。”
朱允熥站起身來,抻了一個懶腰。
兩個人剛出門,發現俞士吉就慌張地來找他。
“吳王,見過吳王。”
對方的神情有些緊張。
朱允熥奇怪地問道:“大清早的,怎麼如此慌張?”
俞士吉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吳王,王真死了。”
嘴角有些苦澀。
“你說什麼?王真死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朱允熥,,驚訝程度不比俞士吉要小。
“怎麼回事?!”
縱使是俞士吉,此時臉上也是有一抹畏怯的神色。
“鄭和大人和朱能將軍都已經到了現場,吳王見了便明白了。”
朱允熥瞬間清醒了很多,一個七品縣令的死還是不小的事情。
強壓下心頭的疑惑,帶著人急匆匆向著昨夜王真住的地方而去。
朱能、鄭和包括驗屍的仵作都已經早到,仵作檢查著面前王真的屍體。
朱允熥來到近前,見到一刀斃命的王真,也是有些神色凝重。
“吳王!”
鄭和朝著朱允熥行了一禮,朱能卻依舊站在一邊冷冷地觀看。
“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允熥問著鄭和。
鄭和模稜地回答道:“王真是被他的親信發現死在這裡,就來告知了我們,初聽到這個訊息,我們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朱能說話有點陰陽怪氣起來:“不知道吳王對於王真之死有什麼頭緒?”
聽朱能的意思,好像王真的死跟朱允熥有關。
畢竟誰都知道,王真得罪了朱允熥,有動機殺人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人精般的朱允熥豈能不明白朱能的意思?
只見朱允熥像是老傻子似的看著對方:“我若是想殺他,何必如此遮遮掩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