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聰一口咬定趙思禮有罪,就是謀逆之罪,大逆不道,按律當斬。
朱允熥見狀,直接挑明道:“若陛下覺得岳丈當斬,覺得臣下謀逆,那麼便請拿下臣一家,與岳丈一同關入天牢之中,擇日處斬。”
朱棣竟然有些意外朱允熥此時所言,沒想到他竟然放棄了辯駁。
“好一招以退為進,難道殿下是覺得陛下不敢不成!趙思禮謀反屬實,若是不處斬,如何平定人心!”
王聰依舊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看那樣子好像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一般。
看著兩個人起了爭執,朱棣不由得覺得被吵得腦仁疼:“允熥,按理說趙思禮和大哥是翁婿親家,本王應該給大哥幾分薄面,但是,今日他做的事實在是太過火了,如果不懲戒趙思禮,本王又如何跟朝臣交代?”
朱允熥朝著朱棣拱了拱手,十分悲愴的神色流露了出來:“陛下教訓的是,懇請陛下待皇祖父下葬之日,讓臣下等一家活葬,追隨皇祖父於九泉之下。”
活葬!
聽到朱允熥這話,朱棣眼皮抖了抖。
活葬制度自朱元璋立國之時就有,長久以來一直沒有廢除這個不合理的制度。
如今,朱允熥竟然提出他們一家與朱元璋活葬,若是真的這樣做了,那麼朱棣能被天下儒林子弟罵死,起碼要失去一部分民心。
後世之君後世之民該如何評價自己?
恐怕一口一個唾沫星子也能把自己給淹死了。
朱棣不知道對方是真情實意這麼想,還是把他架到火上烤,讓他落一個同室操戈,不近人情的罪名。
一時間,朱棣也為難了起來。
“允熥,這是說的什麼話,本王豈會讓你為父皇殉葬,趙思禮死罪難免,活罪難逃,依你看怎麼處理他比較好?”
朱允熥假裝猶豫了一下,說道:“讓他去為父皇守陵,從此不得踏出寢陵半步!”
守靈!
朱棣也是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兩全其美之法。
不說別的,朱元璋的寢陵本來就差一個人看守,既然朱允熥提出來,他便順了對方的這個的請求。
一來顯示天威浩蕩,二來趙思禮去守靈,也少了一份威脅。
畢竟,趙思禮在巡防營多年,根基太深,若是真的讓趙思禮在宮內,他還真的有些不太放心。
其次,朱棣撤下趙思禮來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還要撤銷這些有著兵馬掌握的人的職務,儘量把自己的人提上來,消除潛在的威脅。
“此事便這樣好了,下去吧。”
朱棣大手一擺,示意此事就此過去了。
王聰有些不甘心的看了朱允熥一眼,一甩袖袍就此離開。
朱允熥則是一直跪坐在地上,沒有起身,直到過了一會兒後,才由趙有容攙扶著,站了起來。
“殿下,讓你受苦了。”
趙有容滿懷歉意的開口。
“無妨,我們去看看翁丈吧。”
朱允熥盡力安撫著趙有容,和對方一前一後來到天牢之中。
趙思禮看來是沒在天牢少吃苦頭,全身上下全都是傷痕。
見到兩個人前來,趙思禮有些意外,想到什麼不好的情況,著急地問道:“殿下!你們怎麼來了?莫非……莫非你們受到了為難?!”
趙思禮果然是個火爆爽直的性格,立馬朝著獄外大喊道:“你們有什麼事衝我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跟皇孫沒有關係!”
朱允熥有些無奈地揉了揉額頭,對著趙思禮說道:“岳丈,別喊了,我們都死不了。”
趙思禮這才反應過來,想必自己的行為給女兒、女婿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對方好不容易才擺平了。
“我,允熥,我只是氣不過,那個王聰簡直是欺人太甚!”
趙思禮有些懊惱地捶牆,他這次是被人利用了,對方肯定是想把朱允熥拉下水。
“不能怪岳丈,畢竟,你在兵馬指揮使的位子上太敏感了,陛下肯定要想辦法把你調離,這點孩兒還是清楚的,你不願意入朝中為官,咱就只能想辦法把你調到去守皇陵了。”
聽到朱允熥這般說,趙思禮也面露驚訝。
“要我去守皇陵?”
朱允熥點了點頭:“這是咱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趙思禮看起來心有不甘,但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只能是如此了:“好,好,這次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