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疑惑的望著忽然鬆手的卜利那,對眼前發生的事情感到困惑。
所有的行為都是在未被察覺的情況下完成的。
卜利那心裡一驚,她為什麼能注意到女孩,為什麼要主動帶女孩離開?這不是她會做出的行為,保險的做法是讓侍衛進來,而不是她主動的出去,但為什麼她的思維覺得這一切都是正常而合理的?
就像某種看不見的力量矇蔽了她的思考。
就像某種看不見的手操控著她。
——她不像是知情者。
但是現在沒有過多的功夫去探究對方的立場,卜利那抬起手,空氣中憑空的冒出旺盛的藤蔓緊緊的將女孩捆起。
她不會原地擊殺對方,雖說有放虎歸山的可能性,但作為族長更應該講究證據。
整個過程,女孩依舊保持著安靜,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唯一的變化就是收縮的瞳孔。
滴答、滴答——。
躲避在卜利那身邊的聲音總算放大了自己的存在,咕嚕咕嚕煮沸的水衝破高壓鍋的束縛。
然而,它並不刺耳,正如下課的鈴聲,無論多麼劇烈學生都不會惱怒,它宣告著某個存在的到來。
時鐘的價值不僅僅是象徵流逝,它還為生物劃分了日常的行動方式,春種秋收,早起晚睡,人們的生活被它潛移默化的控制著。
女孩被時鐘喚醒了某樣藏於身體內的基因,好比電腦中開啟新的段落的回車。
她的身體變作了夏季裡融化的桑葚冰淇淋,骨頭、血肉全都成為攤開在地面上的、被熊孩子打翻的顏料,猝不及防的跳到卜利那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