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拉舍忒姐姐說它有助於我們消化,幫我們清醒,所以我就吃了。吃了睡眠質量確實更好,但味道簡直糟糕透頂,啃爛泥、排洩物都比它美味得多。”
光是想起真菌的口感,科容芙都忍不住吐出來。吞入口中後,真菌的活性會儲存很長的時間,亂糟糟的生活到腸胃中,肆意妄為的汲取它的骨頭,紮根到它的身上,成為它的血肉。
或許表皮之下就是密密麻麻的真菌的生活地點,它們控制著寄生的阿克哈塔克馬溫特,正如阿克哈塔克馬溫特操控的屍體。
“我到現在都懷疑他們還活在我肚子裡,不,是肯定活著。”
大腦陷入睡眠後,意識反而愈發的清醒,思維無法操控身體,包裹在塑膠口袋中的橘子被不知名的外力用力擠壓,浸出的汁水正是它體內的血液。
它是被他物牽引到腸道中的液體中的,醒來後自身詫異的思考,是夢遊嗎,可為何思維清晰如故,還是人為的操作,又為何醒來神清氣爽?
每次爬行都能真切的感受到真菌正在自己的體內分裂。它想拉直身子去蛻皮,可緊隨其後的便是肌肉的陣痛,傳來某種像傷口被迫伸展般的疼痛,有比血液更粘稠的東西伴隨著嘔吐噴出,那正是白色的真菌。
它們接觸到外部的空氣後,不到半小時便轉化為黑色的模樣。
緊接著,它們不再擺動身軀,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事到如今,科容芙早就習慣去進食真菌。
【你認識這個真菌嗎】
【不認識。】
經過歐希樂斯先前關於魔法的提醒,利拉茲終於想起他們精靈能做到意識溝通,乾咳幾聲後傳音道。他果然是和瑪格麗特呆久後,被傳染到白痴氣息......不,人類世界呆久後被落後的文明同化了。
無法聽到兩者談話的科容芙,不滿的拍打著尾巴,讓兩個眉目傳情的傢伙將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你們來這到底有什麼事!這幾天是我們的葬禮,拉舍忒姐姐沒把你們丟出去還真是罕見。”
科容芙的記憶中,沒有其它生物進來過他們的[房屋]。拉舍忒不允許任何其它的生物進來,它也很少見到自己的族人。
自出生起就生活在水囊中,做一個活在羊水中的出生者。睜開眼,閉上眼,活過一天又一天。
它透過那薄膜注視著自己的族人,身體漸漸地和腸道融合,就像是出生的意義只是為了成為腸道的養分。
然而,科容芙被拉舍忒允許離開水囊後,它又時常能在腸道中遇到其它的族人。
它不由懷疑,那在水囊看到的全部都是大腦潛意識對碎片進行的美化加工,所有的場景都來自內心的恐懼,以此帶來的不可信任的畫面。
“你們很擔心那孩子。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它只有兩個腦袋,不過它身上流淌著和我們一樣的血液,無須擔憂,拉舍忒姐姐不會傷害族人。”
“它受了很多傷,要在裡面療養。”
科容芙的視線在兩者身上掃視了一番,解釋著,最後視線落到頭頂的水囊中。有件事他沒有說,療養是療養,可療養後能否出來便是另外的問題。
阿克哈塔克馬溫特未經允許不能離開[房屋],拉舍忒是如此教導它的。
要是說出來,不知道他們兩個會不會憤怒,萬一傷害到其它的族人可不好,科容芙愉快的想著。
它想到拉舍忒知道這件事後讚賞的目光,用溫和的言語表揚它聰明機智、善解人意。想到拉舍忒會做出的行動,科容芙自動散發出輕鬆愉快的氣息。
利拉茲猶豫了會才選擇把聽到的事情告訴歐希樂斯。以他的性格,直白的說出才是像樣的。
不知為何,他不願看到歐希樂斯陷入糾結的模樣,糾結是混亂的開端,混亂勢必會讓寧靜消失。
【需要我幫你嗎?】
【我只是送科芙回來......無論如何它都快死了。既然如此,死在這是最好的的選擇,遠離長期的痛苦。痛苦的死亡不值得推崇】
對於從利拉茲口中得知的一切,歐希樂斯的反應無比淡然,似乎並不擔憂科芙可能面臨的生命安全,足以擔當得起冷血二字。恍若白雪茫茫的冬季,人們難免埋怨起它的冷漠,可是冬季只是客觀存在的自然現象,它存在於此,僅此而已。
正確和錯誤都與他無關。
想通後,利拉茲決定暫且不去理解歐希樂斯的行為,他心中的困惑可不比眼前的兩位少:“你們是不是和我們精靈有仇?”
“呃,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