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不到的事情。
一個突然,真的是瞬間出現的店鋪跑進了我的眼中,就像平時想問題時,問題的答案猝不及防的在腦海中冒出,一種極為強烈的好奇心佔據了我的靈魂,我往前走了半步,老半天一動不動凝神屏息地凝視著它的外形。
店鋪連名字都不存在,和它的誕生一樣還沒被人接生,沒有人走進去名字自然無從得知。它和周圍的光線未經分明,那只是完全站立在黑暗中的輪廓,白紙上用黑筆勾畫出的形狀,一開始把它當作了自然的造物,而非人類行為下的物質。
它的外形留在我的腦海中,並且再也無法被我的大腦所驅趕,我考慮它的材質、揣摩它的建築風格、尋思它的本質屬性,當我在腦海中勾勒它的外形時,我那愚蠢的思想被毀滅了,只留下對它拙劣的記憶。思想!啊,正是我這朝思暮想的思緒將我帶領到它的身邊!
周圍的人自顧自的、為不知道的忙綠前進,屬於慢節奏的店鋪吸引不了他們的注意力,而我停下腳步,它才熱烈的、以隱秘的方式邀請我去到它的內部。說來也奇怪,這個店鋪連大門也沒有,想要進去僅僅需要透過個平面的缺口。
我進去後自然的出現了招呼的店員,這是當然的啊,店員是變幻的幻影,我看見它的面孔改變為無數的模樣,最終又定格在模糊不清的光影中。
那是看不出性別的陌生人,陌生人的身材又高又瘦,整個身軀包裹在白色的長袍中,臃腫而不合適的長袍,分辨不出男女,或者說它就該是它,用性別是剝離本質的錯誤概括。一個足以遮蔽臉的獵鹿帽蓋在它的頭上,包裹住耳朵,帽簷恰恰地遮住了眼睛,它說:“大家都在等你進來開啟這段故事。”
這時我才發現他它的手上舉著一個奇怪的山羊頭骨,不完全而完好的儲存著,不完全的缺失了一半,卻又儲存得像才從羊身上剝離下來,骨骼泛著銀色的月光。
山羊頭的眼眶像有一層濃濃的霧包裹著,濃霧隔絕了一切。眼眶的形狀是所有生物眼睛集合的平均數,作為物品來說它已經具有被賦予生命力的權利,並且不容旁人一絲一毫的懷疑,我們有什麼權利去質疑太陽的存在。
事實上,所有的形容對山羊頭來說都是毫不客氣的褻瀆,作為人類想著去評價自然的生物,神的祭品那不是自討苦吃,驕傲自滿嗎?
而當我沒反應過來時,店員已經把山羊骨放在我的懷中,一種特殊的意志覆在我身上,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操控我的身體接過它。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雙手為何接過它?是為了迎接之後發生的故事嗎?
店員變魔術似的拿出張木作的椅子,沒有靠背的椅子使我下意識挺直腰板,甚至當我坐下後難免產生種心滿意足的情緒,為即將迎接的震撼人心、征服聽眾的故事而喜悅,如願以償。
店員以獨特的腔調講著這個故事,那不像是人類可以發出的聲音,機械不帶起伏,又具備吸引人的魔力,低沉的、沙啞的、劃破了夜的寂靜,唯有循著它的聲音尋找方向,聽眾被死死的拉扯到那段含糊而力離奇的故事中。
而不知為何,聲音剛出來我就緊緊閉上了眼睛,連我自己也不明白,當就在第一段話說出之時,我找到了閉眼的原因,那是一種下意識的思考行為,為的是能把文字轉化為真實的畫面,從而去獲得更多的故事體驗,那是聯想、幻想,是一切思維活動的投射。
“我似乎沒有說過,這是人的骨頭,困惑吧,然後被這個絕對栩栩如生的眼神所征服,懷著深深的敬畏之情聽取這個故事。這位人是當地有名的雕塑家,而他的有名是自封的。他,倔強固執,不聽人勸,從不刻畫人的骨頭,用他的話說這就是對藝術的褻瀆,人類沒有資格獲得藝術,我這樣骯髒的靈魂雕塑動物時才能被洗淨。藝術!哦,這是當然的啊,那些感情熾烈的人總是把藝術看得太重,以至於把自己的生命置於藝術之下,自然也是沒問題的,畢竟人類也是藝術!”
“雕塑家為了準備接下來的藝術展,獲得錢財,多麼可悲!只為從工作中獲得熱情的雕塑家已經快吃不起飯了,哪怕他燃燒自己的靈魂也無法為自己的腸胃取暖。或許這便是藝術家的壞毛病,他固執的拒絕掉所有朋友的救濟,他的拒絕比孩童的無理取鬧更加失禮,久而久之朋友離他而去,父母離他而去,除了他從小養的那隻羊。”
“說到這隻羊,它是雕塑家十歲時父母給他買的生禮禮物,太不可思議了,過了三十年年山羊仍然活著,不愧是惡魔的祭品和代表物,山羊!山羊陪伴雕塑家超過它壽命的時間,雕塑家決定把這份時間以藝術的形式儲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