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腹上位置的溫暖,朱心怡緊繃的身子在此刻舒展開來,惡鬼一戰後,所受到的傷,比上一次要重不少。
看著靈額頭落下的汗珠,朱心怡心頭一緊,同時她也對靈的術法感到新奇。
“你是怎麼能夠如此簡單操控那些至陽之力?以你的年紀,恐怕還不適合修煉至陽之力。”
朱心怡再一次問道。
“呃…也是學的,不難。”
靈笑了笑,淡淡無奇的回應。
“你倒是有趣,有一番高人氣質。”
朱心怡感慨一聲。
“大概是受到師父影響吧。”
靈苦笑一聲回應道。
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弟子,倒是很合情合理。
靈使用的這個術法,明顯消耗很大,光是出手十幾息的功夫,額頭便冒起了汗珠。
而效果也是明顯,沒有剛才那般的劇痛,朱心怡也不用咬牙強忍著,她放鬆下來,整個身子彷彿都要軟了下去。
靈收回了手,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能就要出事了,但也做到了位,能讓朱心怡少受劇痛折磨,這也能讓她欠下自己的一份恩情。
靈刻意做這些,必然是帶有目的的。
最後朱心怡服下靈遞過去的一枚丹藥,稍微花了點時間消化藥力,但做完這些後,基本沒有什麼威脅了。
“為什麼你會篤定敖穆會死在破驚峰那?”
這時朱心怡忽然問道。
這件事靈沒有明確解釋,所以才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同時也很期待靈會這麼解釋給自己。
“朱前輩不瞭解鬼修?”靈反問道。
“沒有去刻意瞭解,畢竟這些對我而言並無多大作用。”
朱心怡苦笑著搖頭坦言。
一般情況下,誰都不會刻意去了解鬼修,而且要是被人發現了你研究有關於鬼修的事,麻煩可不小。
“晚輩打架不狠,但腦子比誰的好使,關於鬼修的事,我基本都有些瞭解。”
靈一臉傲然的抬起頭來,繼續解釋道:
“鬼修與瘋子無異,泯滅人性來修煉心中惡魂,然後在將肉體獻祭給心中惡魂,而得到巨大的提升。而代價,便是變得不人不鬼,六親不認,而且修行的速度會變得極為緩慢。”
“敖穆並不是逃跑,其實他是在自殺!他將自己目的、怨念的源頭、以及仇恨憤怒,以詛咒的方式刻進自己的血肉中。目的便是讓力量再一次變得更強大,但是會變成沒有神智的怪物。”
“而我說的自殺,是敖穆給自己刻寫詛咒之後,他便會失去神智,然後按照他刻寫進血肉中的詛咒去做事,至於做什麼,朱前輩也知道的。”
朱心怡聽得一愣一愣,心裡充滿了震撼,看著靈那副天真無邪的臉龐,心頭咯噔一下,心裡道:
“你身後的那師父究竟是何人啊。”
靈知道的太多不該知道的,以至於朱心怡都有些心生畏懼。
頭一次瞭解這些,朱心怡感到很新奇,可想到敖穆所做的一切,心裡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他即便是死,也要拉著讓他冤屈的一起下黃泉,這份無畏魄力,她也感到佩服。
“他現在到底是人還是鬼修?或許他還有救也不一定。”
朱心怡抱有一絲僥倖的問道。
“鬼!他殘留的那些人性只是暫時的,可能某一天就會喪失人性,徹底淪為鬼修去害人性命。”
靈鄭重其事的回答道。
朱心怡明顯動了惻隱之心,靈可不想讓她去管敖穆的事,要是她死了,靠山可就沒了。
一個瘋狂到連自己都不放過的人,自然已經無藥可救。除非迫不得已,靈不想看到朱心怡去插手敖穆的事。
現在但凡知道有關於敖穆的人,都清楚一點,敖穆受到的冤屈,因果不是一般的大。
“即便救的了他,但他救不了自己,而且聖陽宗的弟子也饒不了他,他的路盡了。”
靈惋惜的搖搖頭又道。
聞言,朱心怡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她與敖穆的緣分不小,看到他現在這般模樣,心裡揪的緊緊的。
“前輩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但敖穆的事,朱前輩還是不要多想了。”
靈語重心長的看向朱心怡。
朱心怡苦澀的臉擠出一絲笑意,她向靈點點頭,靈的話中之意她怎麼又不會不知道?
“進來吧,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