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顏絨扭過來,是傅清衍,他把自己藏的更深一些,用被子蓋住頭。
明明是他割腕,明明是他告訴大哥,他想傅清衍了。
偏偏又不看他。
alpha彎下腰,輕輕掀開被角,“絨絨,哪裡不舒服告訴哥哥。”
被子裡,是一雙哭的泛紅的眼睛。
一言不發,瞧得人心碎。
傅清衍直接把顏絨抱了出來,放到腿上,是經常哄的姿勢。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點,這樣的姿勢,殘疾的顏絨明顯無處可逃,只能靠在他的懷裡。
顏絨沒有帶假肢,兩隻小腿都是空蕩蕩的,頭更低了,“不要,不好看。”
傅清衍用被子貼心的蓋住,捧起小臉,“是我回來晚了,昨天在學校有些事情,對不起,絨絨。”
昨天他們約定要見面,傅清衍的實驗臨時出了問題,留下來修改。
“哥哥,我心臟難受。”
顏絨小聲說,“我不知道怎麼辦,好像疼一些,心臟就不會難受了。”
傅清衍梳了梳顏絨散亂的頭髮,冷眸垂下,格外溫柔,只是這雙眸子下,漆黑幽暗,“以後不開心就給哥哥打電話,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絨絨,你把我嚇壞了。”
顏絨不發一語,享受著被傅清衍擁抱的時刻,把頭埋得更深了。
一直到三個小時後,傅清衍照顧好顏絨,把眼淚都擦乾淨,重新帶他去洗漱。
最後,在傅清衍出來前,完全哄睡了。
顏家大哥從小就不服,自己弟弟為什麼那麼喜歡傅清衍。
現在也不服,但是不得不服。
“絨絨睡著了。”
“你要走啊?”
傅清衍搖頭,“我去看看誰在絨絨面前胡說了,他不可能突然想不開。”
算了,都是為了他弟弟好。
大哥忍!
傅清衍離開後,顏絨睜開了眼睛。
他打了一通電話,“從現在開始派人跟著傅清衍,我要看到他每天的行程,事無鉅細。”
一直到早上,傅清衍披著寒霜回來。
他脫掉了外套,重新坐在病床邊,把剛買回來的早餐放到桌子上。
剛剛去把那群胡說的富二代揍了一個遍。
顏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哥哥。”
“我問過醫生了,可以吃飯,要不要吃一些。”
小動物一樣依賴的眸子,溫軟的看著你。
“要。”
失血過多,明顯還虛弱,傅清衍給他戴上假肢,先帶他去洗漱,站在浴室門口等他。
顏絨慢慢的走出來,臉上還有沒擦乾淨的水珠。
傅清衍拿紙巾給他擦掉,“走吧。”
兩人安靜的用完早餐。
顏家大哥在傅清衍回來時就離開了,等到吃完飯才過來繼續陪著顏絨。
傅清衍離開後,顏絨開始看書。
大哥坐在沙發上看電影,時不時回答傅清衍的問題。
[絨絨在看書。]
[絨絨問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對了,你今天還來嗎?]
[來。]
中午剛剛吃過午飯,顏絨拿起手機,看到了傅清衍和主角受方楊面對面坐在食堂吃飯的照片。
只一瞬間,手機滑了下去。
顏絨對著垃圾桶,把剛吃的全吐了。
哥哥,你在喜歡他嗎?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大哥著急的跑過來,又是端水漱口,又是喊醫生。
顏絨抬起蒼白麵孔,抓住哥哥的手臂,“我要出院,我現在就要去見他。”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為什麼你不知道。
為什麼你要對著其他人笑。
顏絨要自己去,大哥攔不住,動一下就被弟弟絕望的眼神所威脅。
這樣的情感,等到他們這些人想要阻止時,早已生根發芽,無法斬斷。
司機帶顏絨來到大學門口。
正是初秋,天氣變涼,顏絨裡面是病號服,外面披著一件黑色長風衣外套,腰帶隨便一系,瘦的風一過來彷彿就能吹走。
他堅持要一個人進去。
司機只好給大少爺打電話,得到同意後才開門。
顏絨一隻手拄著柺杖,走幾步停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