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被發現時,他靠在門內,血從門縫的地毯上暈染了出來。
還有,一封絕筆信。
季離樓抱著容安下樓,送上救護車。
原本的“平靜”全部被打破,容家陷入了一片混亂,在公司的容興平和在郊區休養的容夫人全部都回來了,容安進了搶救室。
整整三個小時,搶救室外的人越來越多,連外面都聚齊了不少路人和記者,保鏢攔都攔不住。
季離樓手上和衣服上都是血。
他攥著那封遺書,這副樣子,簡直駭人。
容玉停在門口,在接容夫人的電話,“容安失血過多,還在搶救,您彆著急,路上注意安全。”
手術結束後,容安被送到icu繼續觀察。
容夫人來到醫院後,哭個不停,一時間容安的欺騙和身份問題全都不見了。
從小養大的孩子,心疼的不行。
容絨接到了容夫人的電話,他剛睡醒,還懵懵的,眼皮都只睜了一半,聽到傅清衍叫他,乖乖的抬起素白小臉。
不知道為什麼,嘴唇有一點麻。
但是,沒那麼暈了。
“容家的電話,容安自殺了。”
傅清衍補充了兩個字:“沒死。”
容絨眼睫卷卷,微微一愣,表示驚訝。
隨後,貓貓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臉頰肉,在慢吞吞的做清醒活動,好可愛的自言自語,“他們為什麼找我,我不是醫生。”
alpha半蹲下來,冷淡的黑眸抬起,平視著容絨,薄唇微彎,笑意很輕,“不知道,可能他們腦子有問題吧。”
正在開外放的容家人:“……”
容夫人沒忍住,“容絨,那是你弟弟,他現在生死未明,你在做什麼!”
“他的遺書裡都寫了對不起你了,你就一定要這麼刻薄嗎?”
這樣激動的聲音,換來了容絨驚訝的反問,“容夫人,你說錯了,人死才叫遺書。”
他也寫過。
“果然是黎若蕊養大的,一點親情都不顧,他現在躺在icu裡,你知道他流了多少血嗎?”
怪不得能一直被容安瞞著,完全沒有腦子。
容絨軟軟的眸子垂下來,嗓音依舊溫軟。
聽起來卻格外冰冷,充滿諷刺意味。
“我5歲時就進過icu了,你們誰關心過我的死活?”
氣氛一度凝固,容興平咳了咳,很是威嚴,對容絨擺出父親的身份。
“容絨,你現在對警方出具一份原諒書,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想要什麼也可以提。
咱們都是一家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早點結束對你對我都好。”
這麼多年以來,容興平第一次主動找容絨說話。
“不要喊的這麼親,我和你們不熟。”
說完,容絨就掛了,迅速把手機號拉黑。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的惡人?
他開啟手機通訊錄,撥通了甘遠的電話。
青年站在醫院走廊不遠處,手指緊握,“我準備好了,剛剛的他們說的話,我全部都錄下來了,等我哥的事情真相大白後,我會離開這裡,回到家鄉。”
甘遠聽到的,是容絨溫和的安慰。
“把證據發給我們,你沒有做錯什麼,不需要付出代價。”
“甘遠,好人應該有好人的結局,曲墨如果知道你放棄了這麼好的工作和前途,也會傷心的。”
“等事情結束,你可以去更好的公司,容城是一個溫暖的地方,歡迎你來這裡。”
甘遠擦了擦眼淚,他的表哥,是一個特別好的人。
他一直記得第一次來容城那年,曲墨把自己的新衣服新鞋子拿出來給他穿,好似不曾看出他的貧窮。
“阿遠,快喊哥哥。”
來自小城的少年,望著那雙晶亮的眸子,喊出一句,“哥哥…”
可是,沒有人知道曲墨的好。
曲墨自殺後,依舊揹著惡名,容安又憑什麼靠著自殺洗脫一切,那明明代表的是無盡的痛苦。
…
下午六點,正是熱鬧的時間,幾個影片先後被各大媒體賬號發出登上熱搜,分別來自兩個月前的社會新聞,以及最近的霸凌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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