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接著又道:“皇上,還請恕罪了,臣妾體力不支,實在不能與大家同樂了。”
皇上見她面色略顯蒼白,心中也有幾分憐惜,說道:“既然你身體不適,就趕緊回去躺著吧,朕得空了再去看你。”
齊月賓再次福了一福,道:“謝皇上。”隨後,吉祥趕忙上前攙扶著端妃的手臂,緩緩地離開了九州清宴。
皇上的目光又落回了那裝滿紙條的箱子上,他再次伸手入箱,輕輕攪動了一番,而後捏住一張紙條抽出。
他看了一眼,朗聲道:“這次是富察貴人!”
富察怡欣聞得此言,立即起身,行了一個優雅的禮節,說道:“皇上,臣妾會彈奏古箏,這與端妃娘娘的琵琶應該不算重複吧?”
皇上微微搖頭,說道:“不算,只要你選擇的不是琵琶就不算重複。”
富察怡欣臉上露出一絲欣喜,說道:“那臣妾就彈奏一曲吧。”
說罷,便有宮女將古箏抬至殿中,富察怡欣款步上前,端坐於箏前,玉手輕揚,絃音頓起,那古箏聲清脆悠揚,似林間鳥鳴,婉轉悅耳。
富察怡欣演奏完畢後,眾人的目光又投向了皇上。
接下來表演的是安陵容,其實最初安陵容滿心惶恐,完全不知該展示何種才藝,是曹琴默在一旁輕聲提點。
曹琴默目光狡黠而靈動,附在安陵容耳畔低語:“妹妹平日裡繡出的圖案那般精美,針法細膩且富有神韻,這等對圖案與色彩的精妙掌控,定也能在紙上呈現出好看的景或物。”
安陵容聽了,心中豁然開朗,猶如在迷霧中尋得了方向。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決定以畫畫作為自己的表演專案,只見她蓮步輕移至早已備好畫具的桌案前,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拿起畫筆,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始在那潔白的畫紙上勾勒著心中的美好景緻。
皇上繼續抓鬮,片刻後,他把紙條抓出來一看,臉上露出一絲期待的笑容:“這一下抓到的是莞貴人!不知莞貴人又要給我們帶來怎樣的驚喜!”
甄嬛坐在席間,心中不禁犯起了難。
書房寫字皇后已然表演過,琵琶有齊月賓,古箏有富察怡欣,這些樂器演奏皆被一一演過。
就算她選擇古琴,可與之前的樂曲表演大同小異,毫無新意。
而畫畫安陵容也剛剛展示過了,這可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甄嬛微微垂首,沉思須臾後,蓮步輕移,盈盈起身,姿態優雅地行了一禮,朱唇輕啟,聲若銀鈴:“皇上,眾姐妹方才的表演精彩紛呈,各式才藝皆已盡展,臣妾苦思之下,唯有獻舞一途。
只是臣妾這身衣裳於舞藝展現多有不便,懇請皇上恩准臣妾暫且退下,稍作更衣,片刻即回。”
敦親王曾有幸目睹純元皇后的風姿,也知道甄嬛與純元長得相似,酒意上頭,竟脫口而出:“更衣便罷了!可莫要藉故尿遁才好!”言罷,自顧自端起酒杯,仰頭飲盡。
敦親王福晉見他如此失言,面色驟變,急忙輕聲呵斥:“皇上面前,休得胡言亂語,還不快快住嘴!”
皇上端坐龍椅之上,聽到敦親王這番醉話,眉頭微蹙,顯然極為不悅。
甄嬛步履匆匆,返回內室,不消片刻,便已換好一身精緻的粉色舞衣,宛如春日盛開的桃花,嬌豔動人。
她款步來到殿前,儀態萬千地向皇上施了一禮,柔聲道:“皇上,臣妾已經換好了衣服。”
皇上目光落在甄嬛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好奇問道:“不知莞嬪此番欲跳何舞?”
甄嬛微微抬頭,眼神堅定而自信,回道:“臣妾自幼研習驚鴻舞,對此舞頗為熟悉,今日便為皇上獻此舞。”
皇后坐在一旁,聽聞“驚鴻舞”三字,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捏緊了衣角,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
皇上卻興致盎然,眼中滿是期待:“哦!驚鴻舞!此舞朕已久未得見,今日可要好好觀賞。”
甄嬛欠身行禮,道:“正是,臣妾願以驚鴻舞博皇上一笑。”
曹琴默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暗自思忖。想起前世自己那般愚蠢,設計甄嬛的手段如此拙劣,明眼人皆能洞悉她的居心。
而今生未等她出手算計,甄嬛依舊選擇了驚鴻舞,當真是命運弄人。
嬪妃中的呂盈風壓低聲音,輕聲細語地說道:“這驚鴻舞原本乃是唐玄宗時期梅妃所創之舞,只可惜後來不知何故竟失傳了許久。
然而,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