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大手一揮,幾個宮女如狼似虎地湧上前來,將甄嬛的雙臂緊緊控制住,那力道極大,甄嬛掙扎了幾下,卻動彈不得。
江慎見此情形,趕忙上前為甄嬛把脈。
他手指搭在甄嬛的腕間,眉頭微微皺起,片刻之後,江慎向年世蘭稟告道:“啟稟華妃娘娘,莞常在的病乃是藥物所致,不過這藥卻不傷身。”
甄嬛一聽這話,心中暗叫不好,自知自己的偽裝怕是要被徹底拆穿了。
如今這情形,她思來想去,似乎只能把溫實初推出去,方能有一線生機。
於是,她雙腿一軟,緩緩跪地道:“還請華妃娘娘做主,嬪妾也不知道溫太醫為何要如此害嬪妾!”
那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與楚楚可憐,彷彿一隻受傷的小鹿,惹人憐惜。
年世蘭聽到甄嬛的話,心中更加確定了甄嬛的病確實是裝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再次下令:“周寧海,去把溫太醫請來!”
溫實初一踏入碎玉軒,目光便觸及到端坐在堂中的年世蘭,心中不禁一緊,趕忙上前施禮道:“微臣拜見華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年世蘭微微抬眼,冷冷地說道:“溫太醫,本宮聽聞莞常在稱其久病不愈乃是因你用藥所致,此事可是當真?”
溫實初聞言,滿臉驚愕地轉頭望向甄嬛,卻見甄嬛那楚楚可憐的眼眸正凝視著他,其中似乎還蘊含著一絲哀求之意。
剎那間,他的心軟了下來,竟鬼使神差般地點頭應道:“回稟娘娘,確有此事。
微臣與莞常在自幼相識,一同長大,微臣本一心盼著莞常在選秀落選後,便可登門向她家提親。
豈料天不遂人願,莞常在最終入選宮中,後來,莞常在一入宮後,微臣便藉著替她診病之機,在所用藥材之中暗自做了些手腳,致使莞常在的病情始終未見好轉。”
然而,年世蘭又怎會輕易放過二人之間這微妙的神情交流?
只見她嘴角微揚,似笑非笑道:“溫太醫,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你應當知曉,現在你溫家九族的生死存亡、榮辱興衰,究竟是滿門抄斬還是流放邊疆,皆在你此刻的一念之間。”
溫實初聽到這話,頓時如遭雷擊,全身猛地一顫,他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家中年邁雙親那慈祥的面容,以及自己曾對甄嬛許下的諾言。
一時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該如何抉擇……
溫實初心中痛苦萬分,最終絕望地說道:“請華妃娘娘恕罪,這都是微臣一人之錯還請娘娘莫要怪罪溫家。”
說完這段話,他猛地衝向碎玉軒的一根柱子,一頭撞死在上面。
甄嬛不可置信地看著撞死的溫實初,只覺心中一陣劇痛,如同一把利刃刺入心房,她覺得是自己害死了溫實初。
年世蘭也被溫實初這猝不及防的撞牆之舉嚇了一跳,她手中的帕子下意識地揮了揮,厭惡地說道:“晦氣!”
周寧海趕忙上前,用手試了試溫實初還有沒有氣,隨後叫來幾個小太監,將溫實初的屍體如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年世蘭帶著一眾宮女太監出了碎玉軒來到外面,甄嬛也被帶了出來。
年世蘭看著甄嬛,冷冷地說道:“莞常在,你可知這後宮之中,容不得半點弄虛作假。
今日這樁事,本宮定要如實稟報皇上,讓皇上好好地裁決裁決。”
甄嬛聽聞,心中一凜,卻仍強作鎮定,抬起頭來直視年世蘭:“華妃娘娘,嬪妾冤枉。
嬪妾雖不知溫太醫為何出此下策,但嬪妾絕無裝病避寵之心。還請娘娘明察,莫要僅憑一面之詞就定了嬪妾的罪。”
年世蘭冷笑一聲:“哼,你這巧言令色的本事倒是不小。本宮可不管你有何冤屈,一切皆等皇上定奪。
年世蘭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的碎玉軒,甄嬛的身體一軟便坐倒在地。
流珠和浣碧兩人把東偏殿收拾出來了後,甄嬛這才住了進去,果然還是主殿大,不像這東偏殿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連個軟榻都沒有。
她獨自坐在冰冷的房間裡,心中滿是懊悔與自責。她後悔自己當初不該利用溫實初的感情來編造這裝病之事,如今不僅害了溫實初,自己也陷入瞭如此絕境。
在養心殿內,年世蘭蓮步輕移,緩緩踏入殿中她款步上前,靠近皇上,朱唇輕啟,將今日碎玉軒之事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稟報於皇上。
言語間,她刻意強調甄嬛的種種“過錯”,試圖將甄嬛徹底打入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