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各位厚愛，這些年來一直都跟我周禮種田。我知道我周禮的名聲不好，大家都說我是鐵公雞。”周禮自嘲一笑。
“老爺千萬別這麼說……”老高開口道，“雖然我們知道您……確實是摳門了些，但都是摳小東西，大事從來都不摳。相反，其他的杜老爺之流在外面吹噓如何好，但是對佃戶卻無比苛刻，我們都心知肚明。”
其他人紛紛點頭。
“那我多謝你們的厚愛！”周禮抱抱拳，“現在這樣的世道你們也清楚了，這樣的天氣無法種田，那我的田地自然也不可能讓你們種，你們也不去種。所以這次的晚稻過後，你們也不是我周禮的佃戶了。”
眾人低頭。
“我看過你們田裡的穀子，或許能收點下來，我也不跟你們要了。收下來多少，你們自己就留著自己吃吧。這次的稅我也已經交好了，最起碼今天過年肯定是沒問題了。明年……那咱們再說明年的事情！”
眾人苦笑一聲。
“來！”周禮大手一揮，“大家這一趟跟我去城裡，累了好幾天，也沒有吃什麼好吃的。我呢，也沒別的給你們。糧食是你們弄回來的，那我就給你們一家三升穀子，拿回去好好給你們家裡人吃。以後自己的日子就得靠你們自己把握了！”
說完大手一揮，讓周春花他們一起去給大家量穀子。
眾人沉默著，個個領上三升稻穀，各自回家去了。
“這是你的！”最後，周禮給鐵牛也打了三升穀子。
鐵牛沉默了一會拒絕道：“周老爺，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愁，夠我自己吃，你自己留著吧。”
“拿著！”周禮硬塞到他手裡，“我周禮不喜歡欠別人，只喜歡別人欠我。再怎麼說我都是長坳鎮的地方老爺，我丟不起這人！”
鐵牛啞然，伸手接過，但又忍不住開口道：“那……明年的賦稅呢？”
明年肯定又是歉收的一年，但進行的賦稅依舊得繳。
這可是大事！
周禮臉色變幻了幾次，這才緩緩道：“先將就著過吧！現在這日子誰能看得到從前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鐵牛一想也是，於是只能苦笑一聲：“好，那我先回去了。”
說完鐵牛抱拳拿著三升穀子離開。
揹著三升穀子，鐵牛往家裡去。
此時天色剛剛昏暗下來。
風雪吹過來，身上寒意更重。
鐵牛忍不住抖了一下。
這鬼天氣，還真沒完沒了！
突然間，身邊出現好幾個乞丐一把撲到鐵牛的身上去，而且用手按著谷袋。
鐵牛一巴掌抽過去，幾個乞丐立刻向著一邊倒下去。
原本鐵牛就是修煉者，這些只不過就是普通人。
更何況他們現在早就餓得東倒西歪，怎麼受得了鐵牛這一巴掌。
而且他們看到鐵牛出手凌厲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饒命！”
鐵牛看了他們一眼：“想死是不是？”
那些人趕緊搖頭。
“滾！”
這些乞丐作鳥獸散。
雖然這麼說，但是鐵牛臉上的憂愁卻更重了。
長坳鎮雖然不能算是大富大貴，但一向以來還是能自給自足，要不然父母當年南下這邊定居至此，僅僅花了十年功夫就攢下薄田三畝還有一棟房子。
以前來鎮上，也很少看到乞丐。
現在乞丐都成群結隊來了。
鐵牛臉色很難看。
不過就在看著那些人作鳥獸散之後，鐵牛卻跟上了其中一個看著踉踉蹌蹌的女人。
沒錯，那是一個女人。
鐵牛跟著她，沒多久看到她進了一個破舊的荒廟。
“娘……”裡面一個看著大概七八歲的女孩對著女人叫了一聲。
“我餓！”
女人全身顫抖了一下，突然間就要哭出聲來了。
“我給你做吃的……”但女人很快止住眼淚，慌張地出去。
他去到外面，把那些樹葉子蒐集起來。
鐵牛默然看了一會。
這種天氣繼續下去，到時候連樹葉子都沒得吃了。
吃什麼？
只有餓死一條道！
“別弄了！”鐵牛對著女人開口。
女人嚇了一跳，扭頭看清楚鐵牛的容貌時更是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對不起，剛才是他們餓得急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