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琳臉色很難看,反駁道:“我是最後一個走的,但是我怎麼可能會偷自己家裡的東西?”
“沒說你偷了東西。”年長公安瞥了她一眼,然後道:“只是循例問問。”
“你當時幾點出的門?出門幹什麼?有沒有人能給你作證?”
鍾琳眼睛一亮,立馬道:“應該是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左右,我當時約了我高中同學王瑩瑩一起去國營飯店吃午飯,她可以給我作證!”
“隊長。”剛剛進了鍾家的年輕公安出來了,叫了一聲年長公安。
“大門和鎖都沒有被損壞過的痕跡,但裡面兩個房間門上的鎖都是被暴力砸壞的,根據上面的痕跡和味道,應該是地上的那塊石頭砸的。”
年長公安問:“這塊石頭是你們家的嗎?”
方愛蓮點點頭,“是我家醃酸菜的石頭。”
年長公安問鍾琳:“你們家大門沒有被損壞,會不會是你走的時候沒有鎖門?”
鍾琳臉色一僵,“應該鎖了吧......”
方愛蓮臉色一變,“琳琳,你不會真忘記鎖門了吧?”
鍾琳有些著急,但看到一直沉默的鐘飛龍,火光電石之間她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我不是最後一個走的,哥你才是最後一個走的吧?我當時走出家屬樓的時候,好像看到你急匆匆地回來了,是你吧?對,就是你!”
鍾飛龍面色一滯,下意識想要否認,但是他回來的事情根本就撒不了謊,只好道:“我水壺忘記拿了,我回來拿水壺。”
“你騙人,你走的時候明明就帶了水壺!”鍾琳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鍾情在一邊看得想笑,好一個兄友妹恭啊。
“飛龍,你大中午的回來幹什麼?”鍾建國也皺著眉問。
方愛蓮:“是啊,飛龍,你快說啊!”
“不會就是他乾的吧?”
“不可能吧,誰會偷自己家東西啊,而且連桌椅都偷?”
“也是......”
鍾飛龍見實在是瞞不住了,只好坦白,“曉麗說她媽身體不好,而且她這回要在孃家住幾天,怕嫂子說話,就讓我多拿點錢買點東西過去,我拿了錢馬上就走了,我怎麼可能會偷自己家裡的東西,我圖什麼?”
方愛蓮一聽兒子又拿錢給兒媳婦帶回孃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又拿錢給她......”
年長公安見狀連忙打斷:“你走的時候有沒有鎖門?”
鍾飛龍當時走得很匆忙,所以他其實不記得了,但他不能這麼說。
“鎖了。”
“你確定鎖了門?”
鍾飛龍惱羞成怒:“我自己有沒有鎖門我當然記得了,你們這些公安怎麼回事?現在不是把我當成犯人吧?”
“飛龍,你說什麼呢?”鍾建國瞪了鍾飛龍一眼,然後抱歉地開口,“公安同志對不起啊,我兒子不懂事。”
年長的公安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心中鄙夷,都多大了,還不懂事,他孫子才五歲都很懂禮貌了。
“也就是說你中午十二點左右離開家之前,家裡都還是好好的對吧?”
鍾飛龍點了點頭。
“那就說明你們家裡被偷是在十二點到你們下班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鍾琳站出來指著鍾情道:“公安同志,我懷疑是她偷了我們家的東西,她不是我們家的人,但是也有我們家的鑰匙,而且昨天我們剛跟她鬧了矛盾,今天我們家就被偷了,肯定是她乾的!”
“對了,我去國營飯店吃飯的時候還在門口看到了她,她正好從那裡出來,說不定就是她吃完飯回了家然後把家裡的東西都偷走了!肯定是,公安同志,你們快審問審問她!”
方愛蓮也大聲嚷嚷:“你這小賤人,竟敢偷我們家的東西!我打死你!”
方愛蓮說著就要衝過來打鐘情,被站在她身旁的章玉蘭給攔住了。
她皺著眉,“方愛蓮你幹什麼?你有證據說是鍾情做的嗎?沒有就別胡說!”
“公安同志都說了我家的門鎖沒壞,飛龍也鎖了門,那就肯定是有鑰匙的人乾的,除了她還能有誰?我們自己家裡人難道還會偷自己家的東西不成?肯定是她!公安同志,她就是賊,快把她抓起來!”
方愛蓮又去扯年長公安的袖子,被他皺著眉躲開了,“我們會查清楚的,你不要拉拉扯扯。”
鍾情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擠出了兩滴眼淚,再配合她頭上已經滲出了一點血的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