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聽著她顛倒是非，冷笑道：“趙經理是吧，我要投訴這個售貨員！”
“我問她有沒有去年沒賣完的棉衣、毛衣這些東西，她卻問我是不是確定要，不確定她就不拿了，但是我不看看我怎麼確定要不要呢？”
“難道不確定買不買就不能看這百貨商店裡的東西了嗎？這就是你們百貨商店售貨員的素質？你們不是以為人民服務為宗旨的嗎？”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紛紛附和。
“是啊，每次來他們都恨不得閉口朝著天，確實得投訴。”
“我也要投訴她，上次我來買鞋子，錢沒帶夠，她竟然諷刺我說買不起就不要買！”
“我也要投訴......”
售貨員聽到大家都要投訴她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鍾情又開口了，“而且這兩個蠢貨說我是賊她就相信，還質問我是不是要偷東西，趙經理你說她是不是應該好好批評一下？”
趙經理點點頭，“應該的。”
“鍾情，你才是蠢貨！”周曉晴氣得臉都紅了，她還想罵人，被周曉雨拉住了，周曉雨對著她搖搖頭，附在她耳邊了些什麼。
周曉晴就“哼”了一聲，“今天我不跟你計較了，下次再見到我，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
“等等，你們還不能走。”鍾情開口道，“你們剛剛汙衊我是賊，你們應該給我道歉。”
“道歉？你都打我們了還要我們道歉？你瘋了吧？”周曉晴怒道。
鍾情：“你問問大家是被打一巴掌輕還是被人冤枉是賊比較輕。”
“當然是打一巴掌輕了，你們還是給人家道歉吧，不然人家要報公安了。”
“是啊，道歉吧，怎麼能無緣無故冤枉人家是賊呢？”
“一點家教都沒有......”
“......”
“你們！”
“如果你不願意道歉，那我只能報公安了。”
“別！”周曉雨按住周曉晴，“我們道歉，鍾情對不起，我們不該錯怪你是賊。”
鍾情注意到她用的是錯怪而不是冤枉，心中冷笑，這對兒雙胞胎，看上去是姐姐說了算，其實妹妹才是主導者。
周曉晴再不情願，也只能開口：“對不起。”
“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們了。”鍾情笑道，其實她知道沒有造成實質損害，就算報了公安把兩人抓進去也頂多就是口頭教育兩句。
“哼！”周曉晴惡狠狠地瞪了鍾情一眼，然後拉著周曉雨離開了。
鍾情注意到她們手上拎了很多東西，什麼膠鞋、手電筒、手套，難道她們也要下鄉？
“你叫鍾情？”
是趙經理問的。
在鍾情點頭之後，趙經理露出了一個笑容，“我是趙莉莉的爸爸，你叫我趙叔就好。”
鍾情有些驚訝，雖然她知道趙莉莉爸爸在百貨商店上班，但沒想到他竟然會是百貨商店的經理，怪不得吳姨能拿出那麼多票證出來呢。
“趙叔。”
“哎，叔叔真要謝謝你幫了我家莉莉。”
鍾情：“我們是互相幫助，您不用這麼客氣，對了，趙叔，不知道您會怎麼處理這位售貨員呢？”
“其實她不是我們這裡的正式員工，只是替她懷孕的姐姐代班的，我決定讓她回去，你覺得怎麼樣？”
“趙經理......”那名售貨員還想求情，但被趙富源的眼神一看，她就不敢說話了。
“可以。”
鍾情沒想到一個代班的售貨員都能這麼趾高氣昂，看來這個工作在這個年代的地位真的很高。
趙富源笑呵呵的，“來置辦下鄉的東西吧？我讓人去把你要的那些東西都拿出來給你看看。”
“謝謝趙叔。”
“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要買的嗎？”
聽出來趙富源的言外之意，鍾情眼睛一亮，“趙叔，我想買兩瓶茅臺，但是沒有批條。”
趙富源也沒有問鍾情買茅臺幹什麼，直接就答應了，“我可以給你寫批條。”
“太好了，那就謝謝趙叔了。”
“不客氣。”
......
給鍾情拿衣服出來的是另外一個售貨員，她一口氣拿了七八件毛衣出來。
售貨員喘了口氣，“現在倉庫裡的毛衣都是去年和前年賣剩下的，也都是別人挑剩下的，大部分顏色和款式都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