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裙角揉搓,嘴上故作冷靜道:
“朱華,我的個人生活與你無關。能不能不要無事生非?”
*
後半程,車上的溫度冷到嚇人。
自從冥安說了那句話,朱華就彬彬有禮地道了歉,舉起雙手投降,表示不會再對她的私事橫加干預。
——至少是在她接受自己的追求之前,不會再胡亂插嘴。
冥安無話可說。
優理冰著一張臉,嗖嗖放著涼氣,也什麼都沒有說。
只剩道完歉的朱華,沒事人一樣,在那裡喋喋不休地追憶往昔。
朱華說,她第一次見到少女時期的冥安,就覺得她很有氣勢,不愧是冥家的繼承人。
“那時瑞穗也在吧?”
朱華轉頭看向蘇瑞穗,示意她也說點什麼來打動冥安,把對方從陌生alpha那頭拉到自己這一邊。
蘇瑞穗接收到了她的暗示,僵硬得像個木頭人,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猶豫了半天,開口道:
“嗯……冥小姐對我很好。”
朱華就笑了,“牛頭不對馬嘴的,我是問你宴會的事。”
蘇瑞穗生怕得罪了車主優理,怕因此被趕下車,便很不想挑撥離間。
被朱華不著痕跡掐了一把,她才痛苦地斟酌措辭:
“冥小姐,在宴會上主動向我搭話,我很感激。”
每個字都像是擠牙膏擠出口的。
偏偏她出面對冥安是最有效的。
畢竟她是冥安的前未婚妻。
冥安將視線投注在她身上,也因她的痛苦而有點痛苦似的,眉頭不展:
“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不想回憶,就沒必要再提。”
一旁駕駛座的姬優理在偷聽。
聽著聽著,她的氣壓低到爆表了,眼神掃過蘇瑞穗,心想原來這兒還藏著一個。
跟老婆曖昧不清的女人也太多了。真想把她們都從這個世界抹消掉。
她氣壓一低,本就冷颼颼的汽車變成了冰窖,能把人活活凍死。
險惡的氣氛終於令冥安受不了了,不明白一個兩個的都在搞什麼。
別人不好搞定就算了,優理也在鬧脾氣,給她增加了不少莫名其妙的壓力。
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快刀斬亂麻,拉過優理的手,衝朱華二人介紹道“其實她是我的愛人。之前我不好意思說”了。
空氣很安靜。
冥安瞥了一眼蘇,又瞥了一眼優理,動了動嘴唇,終究沒能啟齒。
蘇看上去太可憐了,似乎受盡了精神折磨。
天藍色的長髮把她的半張臉擋住,在昏暗的車內顯得藍幽幽的,令人聯想到深淵,或是無星無月的黑夜。
對這樣的蘇說,“我已經另有所愛了”,無異於是對她追加打擊吧。
算了,不提了。等把她和朱華放到臨時避難所,問題就自動解決了,也不必非得說出真相。
冥安想。
她握住了優理的手,捏了捏,作為不起眼的安撫。
優理單手開車,酷酷地板著臉,眼睛直視前方。
她有沒有留意到自己的小動作,冥安也不知道。
也許她已經進入渾然忘我的狀態了。
不過掌心的那隻手很快回握住冥安,令她鬆了口氣。
看來優理也沒有氣到不想管她的地步。
如此一來,她就放心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