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相見就是這麼猝不及防,柳氏躲在屋裡,眼睜睜地看著顧曉曉將人領了進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顧山看了一眼妻子的方向,便知道這兄妹相認的重擔要落在自己和曉曉身上了。顧山將幾人帶進了堂屋,看了看外邊的雨,就留了幾人在家裡吃午飯,便對屋內的柳氏喊道:“淑雲啊,家裡來客人了,今天做些好的,我們喝點兒酒,好好聊聊。”柳氏應了一聲,低著頭就跑去了廚房,單單給大家留下了一個背影。
柳見深看著柳氏的背影恍了神。他回過神來,看著顧山道:“顧兄莫怪,我有一個阿姐,也名淑雲,多年前失蹤了。我阿姐與令正年紀相仿,所以一時愣了神!”顧山哪裡會怪罪,心想這可不就是你阿姐嗎?不過他沒有說破,而是說道:“我家淑雲也有個弟弟,自小與她相依為命,若不是那年她掉下山崖,被人救下帶到了祁縣,估計還得被她堂叔一家磋磨呢!”柳見深聽見這相似的經歷,不由得又想起了阿姐,說道:“是啊,親人不善才是最鋒利的刀,刀刀不見血,一不留神就能要人性命!能逃離也是好的,若是我阿姐也能這樣逃掉就好了!”顧山聽到這確定了這弟弟也是念著姐姐的,不然不會這樣感慨一番,於是道:“這位兄臺不必感慨,令姊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也會得人相救的!”
顧山不敢洩露天機,他怕顧曉曉挨劈,只能這麼說下去。李掌櫃一聽顧山這句兄臺,才意識到剛剛光顧著躲雨了,自己帶了人來,卻忘記了給人家主人介紹,忙上前告罪:“哎呀,是我的不是啦,剛只顧著躲雨了,竟忘了向顧兄介紹,這位是咱們的縣令,柳見深,柳大人;這位是常青書院的院長,孫宗白,孫山長!”接著他又向柳縣令和孫山長介紹到:“這位便是曉曉丫頭的父親,也是孟老將軍歸隱後收的關門弟子,顧山顧兄!”
幾人相互一一見禮。顧山想著挑破媳婦和小舅子的關係,於是故意說道:“不知兩位是縣令和山長,實在失敬,還請見諒!不過剛聽縣令也姓柳,真是巧了,賤內與您是本家,她也姓柳,名柳淑雲!”柳縣令聞言,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問道:“你說她叫什麼!”顧山道:“柳淑雲!若許雲月靜淑,唯有水見深!”顧山說出了柳淑雲姐弟名字的由來,就見柳縣令已然跌坐在凳子上,又哭又笑,像個委屈的孩子!就聽柳縣令說道:“你可知這兩句出自我父親。可為什麼阿姐還活著,卻不曾找過我。”顧曉曉看到這兒,忙跑去叫了柳氏過來,柳氏在門口就聽見弟弟這又哭又笑又委屈的話,也倚著門哭了起來!
旁邊的孫宗白和李廣財都看呆了:嚯,他們看了就喜歡的小丫頭,是自己這好友這同僚的外甥女,這貨的姐姐就是曉曉丫頭的母親!所以還試探個啥,都是自己人!!!
他們給了這姐弟倆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來弄清楚這麼多年來的分別之苦!因老屋本就不大,幾人便去了廚房,在廚房裡忙碌了起來,由顧曉曉指揮著做著各種美食!這時墨潛也帶著小墨辰來了,加入了美食製作的團隊,他帶了只野兔,說道:“墨辰饞肉了,我就打了只兔子來。一會我去處理,
曉曉你說個做法,咱們給它做了!”說著還舉了舉手中的兔子。這讓李掌櫃又不禁懷疑起這是不是他的將軍來!這還是他那個英勇無敵的將軍嘛!!!
這一屋人各懷心事,但大家都明白不用再試探了,都是自己人無疑啦!於是安心的做好了這頓飯,在準備上菜的時候,柳氏已經把縣令大人這個弟弟哄好了,是了不管是回去還是給弟弟訊息,都是將自己和弟弟再次送入被牽制的處境,所以柳氏選擇了隨遇而安!後來她看中了顧山,也是因為顧山的能力給了她希望,她想象著能有朝一日可以以官夫人的身份迴歸故里,可劉老婆子的磋磨和顧山的意外受傷又澆滅了她的希望,所以她從不曾提起過她的過往,心如死灰的在顧家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過著村婦的日子。
這也導致了柳見深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她!不過,往日的辛痠痛苦都在姐弟相見這一刻煙消雲散了,他們笑著出了堂屋,幫著一起端來了飯菜,一屋人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後,柳見深拉過顧曉曉,就要她叫舅舅,一副你不叫我就不撒手的無賴樣兒,逗得大家笑個不停。顧曉曉見時機成熟了,喊了聲舅舅,掙脫了柳見深的束縛,鄭重其事的說道:“舅舅,孫舅舅,之前你們說有個風神醫下個月要去隔壁縣參加什麼會,訊息確切嗎?”
柳見深一愣,隨即又想明白了,這丫頭怕是打算給他爹治腿吧!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藥仙谷的藥王薛林仲在成安縣遇到了一奇怪的病人,多次施藥都只得緩解,不曾痊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