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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龍飛久久凝望著窗外出神,軟萌的燕兒,輕輕喚了一聲心尖上的哥哥,她的聲音軟糯而充滿依戀。
龍飛收回飄遠的思緒,沉聲道:“燕兒,誠如爹爹所言,我如今業已年滿十五,原是母親去世之後,我便應自行離去的。”
視我如親子者,唯母親一人矣!
父親,呵呵,自從姨娘踏入龍家。
龍飛的生命之中,那穩如泰山般可依靠的父愛,便再度轟然坍塌。
龍飛緩緩轉過頭,深情地凝視著燕兒那充滿擔憂的雙眸,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龐,悠悠開口道:
“只是哥哥心中,始終惦念著燕兒,故而拖延至今,實不知該如何行事。”
龍飛長嘆一聲。
萬萬不能將燕兒孤身一人留於龍宅,任其孤苦無依。
有那般的姨娘在,龍飛著實放心不下,而父親卻又對此不聞不問置若罔聞,冷漠至極。
“哥,不要,孃親不在啦,哥哥也不要燕兒了嗎?嗚嗚…”
大顆淚珠,沿著燕兒那如瓷器般嬌嫩的面龐緩緩滑落,墜於龍飛的手背,沉入兄長那如潭水般清澈而溫柔的心田。
一時間,屋內陷入寂靜,兄妹二人皆未言語。
良久,
燕兒似是下定了決心般,毅然抬頭,目光堅定地望向龍飛,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說道:
“既然哥哥不回去,那燕兒也不要回去了,哥哥去哪,燕兒便去哪!”
哥哥去往何處,何處便是燕兒之家。
於燕兒心中,龍父的不聞不問,與燕兒形同陌路般的相處。
早已比不上將自己視作稀世珍寶的兄長那般重要了。
兄長對燕兒的無上寵愛與呵護備至,早已不是龍父可以比擬了。
龍飛望著燕兒,目光復雜。
一時之間,千頭萬緒,竟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燕兒緩緩地站起身來,動作輕柔得彷彿怕驚擾到周圍的空氣一般。
她輕輕伸出那雙骨節分明、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指,小心翼翼地自懷中再度掏出那十數枚泛著微光的碎銀與寥寥無幾的銅錢。
緊緊握在手心裡,彷彿承載了她所有的希望與決心。
抬起頭,眼波流轉,帶著些許期待與迷茫,望向龍飛,輕聲問道:
“哥哥,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往何方呀?這些微薄的銀兩,可足夠我們路上的盤纏之用?”
龍飛深深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純真乖巧的妹妹,眼中滿是寵溺之色。
他微微彎下腰,輕柔地撫摸燕兒的髮絲,聲音柔和的仿若春日微風:
“燕兒心中可有想去的地方?哥哥此刻,並無確切的目標,亦不知該何去何從。既如此,那便依著燕兒的心願可好?”
龍飛的笑容,溫柔和煦,乃此世間最溫暖、最迷人的風景:“無論燕兒心向何方,哥哥皆一路相依相伴,不離不棄。”
言罷,龍飛的目光,溫柔地落於燕兒手中緊攥的銀兩之上。
他微微蹙眉,沉思片刻,堅定地說道:“銀兩若然未夠,哥哥自有辦法籌措。
只要有燕兒常伴身側,其他任何困難,哥哥皆有信心克服。”
於龍飛心中,燕兒便是他勇往直前的力量源泉,乃其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言談之間,龍飛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陽光般和煦的淺笑。
眼眸之中,滿載著對燕兒的深深寵溺與憐愛。
聽聞哥哥此言,燕兒不由自主地陷入認真思考之中。
她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時而低頭沉思,時而抬頭望向天空。
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說道:
“那……那我們去南部好不好?我們所居之北部,著實是過於嚴寒噢!況且,據說……”
燕兒對南部充滿了無限的遐想與憧憬:“南部氣候宜人、風景優美,到了那裡之後……”
言及此處,燕兒忽然興奮地跳了起來,雙手拍掌笑道:“兄長亦可於南部創立開設一家鏢局武館,成為如父親那般威風凜凜、威名顯赫的總鏢師吶!”
她的眼眸之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即便父親,亦曾是兄長的手下敗將吶!
兄長的鏢局武館,想必規模定會比父親的更為壯觀、更加輝煌吧?
燕兒心中如是想。
燕兒自幼便對兄長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