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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
一隻枯黃的手,自龍床的黃色幔帳之內,伸了出來。
接過盛有苦澀湯藥的碗,咳了兩聲,問道:“現在如何啦?”
皇宮中的龍床,乃是一張無比奢華的黑漆鑲螺鈿花蝶紋的架子床。
這張床選材上乘,用料極其厚重,彰顯著皇家的威嚴與尊貴。
床架通體漆黑如墨,散發著深邃而神秘的光澤。那床身上鑲嵌著無數精美的螺鈿,呈現出各種栩栩如生的花蝶圖案。
龍床側手邊,垂首候著總管太監李德全,下面跪著兵部侍郎秦明和禮部尚書史忠。
“回皇上,雖然黃統業已暴露,為六大派所剿殺。但北部武林現今群龍無首,各派之間紛爭不斷,局勢一片混亂。”
禮部尚書史忠,躬身謹慎旳回道
皇帝問的是…武林?
兵部侍郎秦明進前一步,躬身問道:“皇上,現在朝廷是否派人圍剿?”
總管太監李德全,接過皇帝遞過來的空碗。
幔帳之內的那道聲音,再度響起:“武狀元何在?”
禮部尚書史忠回道:“回皇上,拓跋孤考中武狀元之後,一直居於微臣府中,等候皇上差遣。”
“好,該用到他了…”
* * *
武當山下。
“華山派大弟子華生,奉家師之命,前來拜見武當派張掌門。”
一位身著華山派弟子服飾的年輕人,率領華生派一眾門人,等候於武當派山腳下,請求拜見。
武當派守山弟子聞言,回山請示師尊。
一盞茶的功夫,山上弟子回覆:“家師業已離開武當四處雲遊,未知何時還,各位華山師兄弟們,請回吧。”
花生聞言,心知此乃託詞,遂朗聲道:
“六大派同氣連枝,還望張掌門看在家師的份上,放我華山弟子下山。”
話音剛落,只見一位武當道人服飾之老者,出現于山腳下。
“師伯。”
“師叔。”
“師伯。”
“…”
眾弟子紛紛向那道人見禮。
那道人高聲開口道:“華山派弟子出言不遜,汙衊我武當技不如人。掌門師兄略以小懲大誡,不過數月,便放之回華山了。”
華山派弟子中,有人回懟道:“分明乃你武當派弟子,挑釁於先,而後技遜一籌,卻於暗中使詐。”
那道人不緊不慢的說道:“非也,難道不是你們華山派先口出狂言,妄言汝師傅乃下一任武林盟主之不二人選?”
“莫非,唯有武當能言掌門為武林盟主人選,而無他派發言與推薦之機?”
話不投機,片刻之後,武當山下,雙方大打出手,各有死傷。
一片混戰之際,一道白影如鬼魅般穿梭於人群之中。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紛紛被定於原地。
定睛細觀,竟是十六年前歸隱的天山派女俠溫雨晴。
溫雨晴一臉冷峻,目光銳利如刀,環視四周沉聲道:“爾等這般無畏爭鬥,不過是中了奸人的圈套罷啦。如今江湖風雲變幻,各方勢力虎視眈眈,若爾等自相殘殺,只會令他人得利。”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面露懷疑之色。
華山派有人站出來問道:“前輩,那依您之見,該當如何?”
溫雨晴目光深邃的環視眾人,語氣平和而堅定的說道:“當下應摒棄前嫌,共同找出幕後挑唆之人。至於武林盟主之位,當屬德才兼備,引領武林正道者居之,而非武力爭奪。”
眾人半信半疑,礙於技不如人,為她武學修為所制,身形被定,動彈不得。
只得暫時作罷,心有不甘的另做打算。
…
* * *
飄雪宮。
位於北部的東北方,常年積雪,經久不化,如一座冰雕玉砌的夢幻城堡。
宮外亦有綠植青松,松針如翡,傲然挺立,不屈不撓,樹樹立風雪。
飄雪宮外,清風堂堂主拓跋孤,負手而立,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其身,積了薄薄的一層雪花。
拓跋孤身後,並未有弟子相隨,當真是孤身前來。
許久,宮女回報:“清風堂堂主請回,宮主言明,清風堂堂主乃黃盟主之友。而今武林正值多事之秋,飄雪宮隱居於此,不欲與外界過多糾葛,還望清風堂堂主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