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樣出身的女子,名節被毀,尋死,她做得出來。
容寂越想,胸腔裡的怒火亂竄,卻無處發洩。
卿言抱膝坐在床頭,他音量故意放得很大,說的話她在屋裡都能聽見。
採桑和採月在大人走後,趕忙想法子將她的房門開啟。
“姑娘一天沒吃東西了,如何要跟自個兒的身子過不去。”採桑將新鮮飯食放在桌上。
“大人心裡是在意姑娘的,特意吩咐奴婢們好好照顧姑娘。”採月靠近床邊,想扶她下地。
“姑娘行行好,別再折騰自個兒了,不然我和採桑又要被髮賣出去,往後還不知道會遇上怎樣的人家。”採月是真的怕遇上壞主,成天遭人打罵,在大人府上,好歹大人不會隨意懲處下人。
卿言眼周紅腫,哭過多次,流不出眼淚,心如死灰。
她擔心的事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發生了,跌落泥潭後那本就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既已落得如此下場,她要麼自戕一了百了,要麼忍受屈辱繼續苟活,只能二選其一。
她不甘爹爹蒙冤而死,想為爹爹洗刷冤屈,便要堅強地活下去,無論經歷何種屈辱,她都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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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寂憤而離府後,卿言兩天沒見過他。
第二天夜裡,他回的稍早些,踏入內院,問她這兩日的情況。
“姑娘飯菜用得少,每日都會浴身一次。”採月如實答。
這次他不僅站在院中,聞言後,他大步上前,破開她的房門。
卿言被突來的聲響嚇得一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攔腰抱起,往正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