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要麼四處流亡,要麼賣身到士族家裡做奴婢。
就像她院中那些出身卑賤的奴婢,任她打罵出氣,打死了也不當回事。
她生來就是千金貴女,絕不可能當奴婢!
李漁薇發瘋似的想擠進趙國公府的大門,家丁不再拿她當小姐,她硬要往裡闖,棍棒直朝她身上招呼過去。
“再不走往死裡打!”
家丁心裡都埋著私怨,下手一個比一個重。
李漁薇沒捱了幾棍就痛得從門口的地上爬到臺階下,不敢再往裡闖。
趙國公府門前的大街上此時聚了不少行人,都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家丁其中一人甩袖,呸了一聲,而後所有人拿著棍棒進府,把門關上。
李漁薇縮在地上,怯弱地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人。
“言兒看到感受如何?”容寂悄然坐在了卿言的身側,兩人透過車窗,將方才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卿言沒興趣再看,將車簾放下來。
“她自食惡果。”卿言不會同情她。
“她差點害了言兒的性命,言兒看到解恨嗎?”容寂笑問她。
他是專程帶她來看到這一幕,給她解恨?
卿言眼中微詫,很快平復下來。
“她後面……會怎樣?”卿言還能回憶起曾經在上京貴女的賞花宴上,李漁薇自恃身份尊貴,永遠是那副張揚傲慢的模樣。
“生死都看她自己的造化。”容寂軒然清舉,笑如朗月,“不過以她得罪的人來看,能一死了之算便宜她了,只怕都想讓她好好活著,承受比死痛苦百倍的折磨。”
卿言望著容寂的笑,他不帶冷意的笑容,有時也會給人陰森可怕的感覺。
馬車穿過街市,又回到容寂府上。
藉著內院簷下的燈光,容寂看到她脖頸上的紅痕好的差不多了,方才聽她說話,也沒有難受之感。
他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他的臥房。
關上房門,就將她壓在門板上。
容寂的目光逐漸加深,手掌移到她的頸側,拇指抵在她的下頜上,這般抬起她的頭。
卿言眼神閃躲,手上不自覺想要推開他。
容寂卻已俯身銜住她的唇,在上面輾轉深入,勾連攪弄。
他壓著她的雙腕,不讓她動彈,這一次他吻的極其溫柔細膩,耐心十足。
卿言心下凌亂,她和容寂不該是這樣的關係,往後她也不會一直留在他的府中。
是不是隻要她還在他的府中棲身,就要由著他對她佔有掠奪。
“我只是你的婢女。”卿言提醒他。
“我可以給你名分。”容寂吻落到了別處,身上起了火。
卿言永遠都不會為人妾室,她不再說話。
容寂抱起她直奔那張熟悉的床榻,放下青帳。
卿言抓住他放在她下巴上的手,雖無聲,容寂卻能從她的眼眸中讀出,她不想讓他碰。
沒了替她爹爹伸冤的執念,她的情緒愈發外露,不願意做的事她藏都懶得藏。
“本官想要,你不願意也得受著。”容寂無情冷笑。
……
*
卿言多日不曾在外露過面,桓晏得知她離了宮又回到容寂身邊,連日派人給她送信。
前面的書信她一封都沒見到,這日她人正在前院,送信的人在門口看到她,高聲呼喊她。
“卿小姐,我們世子給您送信來了!”
這名小廝從前便經常被桓晏差使到卿相府給她送信,他就連說話的輕快語氣都跟從前一樣。
管家見阻攔不了,就讓那小廝進了府,把信交到了她的手上。
卿言開啟信,看到桓晏滿篇都是對她的關懷之語,最後說會想辦法洗去她的賤籍,還她自由身。
往後她若想長久的活下去,是該擺脫現狀,洗去賤籍。
她不能一輩子落在容寂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