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後半段。
“斑斑殘雪齧苔根,寒透羅帷第幾層。”
“最是不勝清怨處,玉人和月立黃昏。”
她在怨什麼,愁什麼,心寒什麼,他都清楚。
一張紙上兩種字跡,放在一起毫無違和感。
“言兒卿卿還有哪些是本官不知道的?”容寂低首,用側臉去觸她的發頂,在上面輕蹭。
他知她通音律,會作曲,會寫詩作賦,今又知她善楷書,好似在她的身上還有更多未知的秘密沒被他發現,他急切想要獲悉她的全部,要她對他毫無保留。
卿言卻不認為有那個必要告訴他,沉默下去。
她心上那道門緊閉,他便先用肉體來丈量和感知。
頸後的溼漉,一剎那將熱流灌進她全身的血脈,那日容寂在她全身親遍的觸感彷彿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明明他還只是吻了一下她的後頸,她的身體就本能對他做出了反應。
她的身體似乎得到了馴化,容寂比她自己還要熟悉她的身體,這是一件極其不妙的事。
卿言捂著後頸,閃身想躲。
容寂擒住她的腰肢,向上一抬,她的臀坐在書案上。
“這個高度,正合適。”他傾身下壓,在她耳畔低語。
卿言被迫仰頭,手腕撐在桌面上。
她的四周被名貴的筆墨紙硯包圍,掙扎亂動,這些東西必定被她揮落在地。
卿言從小接受文墨薰陶,對這些東西都有著發自內心的喜愛,萬萬捨不得它們被摔壞。
“別在這裡。”
卿言難以理解,文人對書房應當都會有著敬意,容寂在如此禮教森嚴的地方也能起色心。
容寂回應她的是,解開她的衣帶……
卿言忘記了,容寂就是一個全無禮義廉恥可言的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