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伯爵領的森林邊緣和山脈的山腳下,駐紮著一支一百來人的隊伍,林地之中的匪患一直存在,幾乎每一年都有遭了災的農民或者是破產的商人甚至是欠下過多債務的傭兵或冒險者成為國道或者商道上的匪徒。
不過他們的規模一般不大,少的六七人,多的十幾人,達到上百人規模的是比較少見的情況,畢竟就算是一般的男爵也就能湊出幾百人的隊伍,一般的子爵能夠拉起一支上千人的部隊就算的上豪富子爵了,上百人的隊伍怎麼也不算少。
此地的領主是地理位置好的老天爺賞飯吃,屬於特例,不能一概而論。
而這支隊伍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居然有不少人都裝備了皮甲,對於這一行而言這可是真心少見。
而在隊伍的中心,一個斗篷客坐在一棵樹下,長長的斗篷下隱隱可以看見細長的耳朵。此時這支隊伍的領袖正在喃喃自語,似乎在與什麼東西交流一般。“森林中發生了大量殺戮,但不知道來自何方。”一段話講出來便牽動了所有人的目光,幾十人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修長的身影。
又過了一會,斗篷下的人影語氣又疑惑起來,“森林的危險示警減弱了。”但是並沒有消失,這可不常見,作為一名半精靈,朱莉在森林中上一次遇上這種情況還是初入森林的時候面對一頭棕熊時虛張聲勢,化險為夷的時候。
“是發生了什麼變化麼?”朱莉擺了一下自己主動染黑的金髮,在森林裡,只有黑色和綠色是最好的保護色,因為這是泥土樹木與樹葉的顏色,亮眼的色澤在這片森林中太奢侈了。
此時終於有沉不住氣的人開口發問道,“大姐頭,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朱莉扭過頭,看向了向自己發問的人,沒有說話。
當老大就是這樣,固然很困難,但是做下屬,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也是需要勇氣的。 朱莉深吸一口氣,幾乎大部分半精靈都過著不盡如人意的生活,自己能走到這一步實屬不易。連續兩個月的時間,她的神經都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而在此刻,隨著森林危險訊號強度的降低,讓她感到十分的疲倦,但她看來是強打精神,安撫人心。她是幸運的,即使是在純血精靈中,也只有十分之一的精靈能夠覺醒自然感知這一超凡天賦,但現在,自己的能力也到了極限。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能力是不需要消耗精力的。到現在為止,她已經解除了除自己要受到致命威脅以外的任何聆聽行為。僅僅只是祈求這片森林能夠告訴自己正確的方向與危機的到來。
“眼下我們暫時沒有危險,但是我們仍要在不離開子爵領的情況下轉移,我們需要”在夜晚中勇敢的少女竭盡全力鼓舞人心,團結著與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們。
而在另一邊,維納爾正在感嘆著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手中拿著那個倒黴鬼臨死前交給自己的信封,身後是一片狼藉與無數的屍體,還有被劫掠一空的馬車,地上堆滿了自己掙來的戰利品。
透過信中的資訊,自己恐怕還真是截殺了一支了不得的隊伍呢。先前自己剿滅的那一夥盜賊,居然是領主的白手套,是當地領主透過蒐羅自己監獄中的罪犯組織起來的一夥武裝強盜。
可以說他們劫掠而來的財富每一次都會有當地領主的一份,當然這是次要的,如果是想賺錢的話,將商道經營的更加繁榮才是最優解,劫掠本身終究是一種得不償失的行為,他們最重要的工作還是為領主辦一些不見不得檯面的髒活,搶來的財物只是領主付給他們的工資而已。
如果僅僅只這樣,維納爾還只是會感慨一下,果然黑社會想要長久存在,沒有一兩頂保護傘是不可能的。但是接下來情況就比較炸裂了,這對馬車掛的是斯洛特商會的牌照,但是按照信中所說,這對馬車押送的其實是王都倫斯某家貴族的私貨。在整個隊伍中居然藏了兩名超凡騎士和三十名重甲劍士,實實在在的讓維納爾自己的部隊第一次見到了血。
怪不得信中所說,僅僅只是讓這夥盜賊吸引注意注意,劫掠外圍的兩輛馬車作為掩飾,趁夜色的情況下,派人將中間馬車標記即可,畢竟這種貨色你讓他們乾點小活,可以讓他們實打實的搞這種大事,還是算了吧。
維納爾揉了揉自己腹部被騎士釘頭錘砸出來的內傷,如果說不是將軍衛隊的傷害轉移與保護,自己今天恐怕就栽了,近四十名步戰侍從,殞命當場。維納爾至今都記得那兩個超凡騎士臉上的表情,在看到自己連續捱了幾記重擊後,竟然還能站起來,他們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而戰利品同樣也是豐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