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玉燕話音剛落,十個黑衣劍士就跟從地府溜出來的惡鬼似的,悄無聲息地現身,那模樣,就好像是從黑暗裡直接滲出來的。而她,身形輕盈得像柳絮被風一吹,“嗖” 地朝著一旁飛速退去。
就在她身形閃退的那一瞬間,十個黑衣劍士齊聲暴喝,震得人耳朵眼兒生疼。緊接著,十把長劍 “噌噌噌” 地出鞘,寒芒閃爍,恰似十條銀蛇狂舞,眨眼間擺開了一個詭異而又凌厲的陣勢,朝著夏東陽瘋狂攻過去。
夏東陽反應極快,腰間長劍 “噌” 的一聲出鞘,就像一道銀色閃電劃破空氣。雖說此刻他孤身一人,面對十倍於己的敵人,可他那眼神裡,愣是沒有半分畏懼的意思,眼角餘光還時不時瞟向靜靜站在一旁的百里玉燕。
再看百里玉燕,小臉冷若冰霜,毫無表情,可她的瞳孔卻急劇收縮,就像寒夜中閃著寒光的針芒。眉宇間散發出來的那股冷厲殺機,猶如臘月寒霜,讓人看了心裡直發毛。這副模樣對夏東陽來說既陌生又恐怖,可是把夏東陽給驚到了,就好像眼前站著的是一個從沒見過的冷血殺手。此時,空氣中瀰漫的殺氣越來越濃,就像變成了實質化的霧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這十個黑衣劍士都是正值壯年的狠角色,他們手中的長劍帶著呼呼的風聲,每一劍刺出去都勁道十足,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一時間,劍光閃爍交織,密不透風的,把夏東陽死死困在裡頭。
可夏東陽卻絲毫不亂,自從八歲起就與劍為伴,這十四年的劍術修為可不是鬧著玩的。江湖裡能接下他十劍的高手,那真是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此刻,他雖然被困在這威力超強的劍陣裡,身形卻靈動得像鬼魅,劍法更是使得出神入化、絢爛奪目。只見他劍勢如龍,一會兒盤旋著往上衝,一會兒又俯衝而下,劍劍都朝著敵人的要害招呼,讓人根本防不勝防。
幾個回合下來,夏東陽就瞧出了這座劍陣的破綻。這劍陣看著威力無窮,實際上最薄弱的一環,就在那為首的黑衣劍士身上。這人劍法最精妙,是整個劍陣的陣眼,其餘九個人都以他馬首是瞻,就像一座精密機關的總樞紐,掌控著整個劍陣的運轉。
夏東陽心裡琢磨著,既然找到了破綻,哪能再在這兒跟他們瞎糾纏浪費時間。瞅準一個間隙,他身形如電,手中長劍就像一道白色匹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唰” 地直刺向那為首劍士的咽喉。
那為首劍士雖說劍法也不弱,可跟夏東陽比起來,還略微遜色一籌。再加上這會兒他又要指揮劍陣,又得應對夏東陽的突襲,一心二用,根本來不及躲避。只聽 “叱” 的一聲,鮮血飛濺,那為首劍士咽喉中劍,直挺挺地倒下了,劍陣瞬間露出一個缺口。
夏東陽哪能放過這大好機會,身形如同獵豹一樣飛射而出,眨眼間就從缺口衝了出去。可誰能想到,他剛衝出劍陣,一道耀眼的劍光恰似天外流星,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他迎面射來。
夏東陽武功高強,劍法精妙,反應也快得很,可這一劍來得實在是太快、太準了,就算是他,也有點抵擋不住。只聽一聲悶哼,一把三尺長劍直直貫穿他的胸膛,沒入心臟。這一劍,那可是致命一擊,誰要是中了,基本上就沒救了,夏東陽也沒能逃過這一劫。
而那劍柄,正穩穩地握在百里玉燕手裡。這女人,心腸當真硬得跟鐵石似的,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握著劍柄的手,連一絲顫抖都沒有。
“我知道,你永遠都忘不了無雙。” 百里玉燕冷冷地開口,聲音就像從九幽地獄傳出來的,“凡是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所以,我只能親自動手殺了你。” 她的語氣看著挺平靜,可夏東陽卻聽出了裡面藏著的無盡矛盾與痛苦。
夏東陽慘然一笑,氣息微弱地說道:“你現在毀掉的,不只是我,還有你自己……”
百里玉燕的臉上依舊還是沒有表情,可眼眶裡卻突然泛起一層水霧,霧氣越來越多,最後化作淚水,悄無聲息地從眼角滑落。她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心也像被千萬根針扎著似的,痛意瞬間蔓延到全身。她親手殺了自己深愛的男人,雖說心裡痛苦得要死,可她卻咬著牙,在心裡告訴自己絕不後悔。
翌日正午,烈日當空,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大同城。
夏東陽的屍體,被人送到了城內那間不大不小但挺有名氣的聚義樓門外。
這時候正好是飯點,聚義樓裡熱鬧非凡,樓下大廳裡坐得滿滿當當,食客們推杯換盞,談笑聲、勸酒聲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凡。樓上雅間也是高朋滿座,一片喧囂。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