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兩個塑膠袋,剛一靠近,一股飯菜的誘人香氣便飄散開來,“吃吧,你中午都沒吃飯,餓到現在了。”
張無塵忙伸手接過塑膠袋,裡頭是兩盒還熱氣騰騰的蓋飯。
他的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計”,咕咕直叫,當下也沒多客套,直接開啟一盒,仿若餓狼撲食一般,大口大口狼吞虎嚥起來。
王大鵝挨著他緩緩坐下,指尖夾著根菸,“啪”地一聲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而後緩緩吐出一圈圈灰白色的菸圈,目光透過煙靄,靜靜地望著張無塵,那眼神裡仿若藏著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透著絲絲複雜難明的情緒。
“鵝哥,你看我幹嘛?”張無塵嘴裡塞得滿滿當當,含糊不清地問道。
“沒什麼,”王大鵝輕輕搖了搖頭,仿若要將那縷複雜情緒一併搖散,“就是覺著你小子挺不容易的。”
張無塵微微一愣,隨即咧了咧嘴,露出一抹略顯憨氣的笑:“鵝哥,你這話說的,我有啥不容易的?不就是練球嘛,誰練球不辛苦?”
“練球是辛苦,可你小子承受的壓力,比旁人都要大得多,”王大鵝幽幽嘆了口氣,仿若將心底的無奈一併撥出,“你師父是張藏獒,你哥是樊熊貓,你爹是張雲,這仨名字,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壓得旁人喘不過氣。
你頂著這麼大的光環,一路走到今天,容易麼?” 張無塵扒拉了兩口飯,仿若突然被一道靈感擊中,猛地抬起頭:“鵝哥,我這會兒去訓練,我自個兒去琢磨琢磨我的球風。”
王大鵝眼皮一抬,斜睨了他一眼,指尖輕抖,菸灰簌簌抖落在地,臉上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又開始偷懶了?”他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可那語調深處,又透著些無奈。張無塵所謂的“感受球風”,在旁人看來,不過是他獨自瞎琢磨的幌子,美其名曰尋找靈感,實則十有八九是變著法兒地偷會兒懶。
張無塵嘿嘿一笑,也不辯解,三兩口將剩下的飯扒拉乾淨,隨手把飯盒一扔:“鵝哥,謝啦!我先走一步!”言罷,仿若一道黑色的閃電,一溜煙衝進了訓練館。
訓練館內,一群小孩子仿若不知疲倦的小陀螺,揮汗如雨,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認真與執著。乒乓球撞擊球檯發出的脆響,仿若密集的鼓點,在空氣中歡快地迴盪。
張無塵仿若一條游回熟悉水域的魚,輕車熟路地走到角落裡那張陪伴他無數日夜的球桌旁,縱身一躍而上,平躺在略帶彈性的檯面上,雙手愜意地枕在腦後,目光散漫地落在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日光燈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