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鵝搓了搓下巴，眯著眼看著林雪笨拙的步伐，像是在欣賞一出滑稽戲。「嘖嘖，這步伐，跟老太太裹腳布似的，一點都不利索。」他搖搖頭，轉頭對張無塵說，「上實操吧，不然林雪根本就不懂。」
張無塵點點頭，從球檯上拿起一個乒乓球，在手裡掂了掂。「鵝哥說的對，光看沒用，得練。」
「無塵，你發正手球，林雪你根據正手球的步伐，然後回擊球。」王大鵝指揮道，活像個經驗老道的戰場指揮官。
林雪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憶著剛才張無塵示範的動作。她握緊球拍，擺出準備接球的姿勢，心裡卻像揣了只兔子一樣，砰砰直跳。
張無塵拋起球，手腕一抖，球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向林雪的正手位。林雪連忙移動腳步，揮拍迎擊。
「砰」的一聲，球擦著球拍邊緣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滴溜溜地轉。
「哎呦，這球打的，都能繞地球一圈了。」王大鵝幸災樂禍地笑道，那語氣，簡直比林雪自己失誤了還高興。
林雪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又羞又惱。她狠狠地瞪了王大鵝一眼，卻被他那副欠揍的表情逗得差點笑出來。
「再來！」林雪咬咬牙，重新擺好姿勢。
接下來的時間裡，林雪一次又一次地揮拍，一次又一次地失誤。不是球打飛了，就是球下網了，偶爾能打中球，也軟綿綿的，毫無力道。
王大鵝在一旁看得直搖頭，時不時地冒出一句點評：「你這步伐，跟螃蟹似的，橫著走呢？」，「這球打的，跟蚊子叮一樣，一點勁都沒有！」，「我說林雪啊，你這是來打乒乓球的，還是來搞笑的？」
林雪被他損得都快沒脾氣了，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都對。她感覺自己就像個笨手笨腳的木偶，怎麼都找不到打球的感覺。
張無塵倒是很有耐心，一遍一遍地給林雪示範正確的動作，糾正她的錯誤。他一邊示範，一邊講解：「步伐要靈活，重心要穩，揮拍要果斷……」
林雪認真地聽著，努力地模仿著，但效果仍然不佳。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不聽使喚一樣，怎麼都做不到張無塵那樣輕鬆自如。
「是不是餓了？餓了就說，別硬撐著。」張無塵看著林雪滿頭大汗的樣子，關切地問道。
林雪搖搖頭，其實她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但她不想在王大鵝面前示弱，更不想因為自己耽誤訓練進度。
「我看你腳步虛浮，像是低血糖了。」張無塵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林雪，「先吃點東西補充一下能量。」
林雪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巧克力。她剝開包裝，將巧克力放進嘴裡，濃郁的甜味瞬間在味蕾上蔓延開來，彷彿一股暖流注入了她的身體。
「謝謝。塵哥哥」林雪輕聲說道。
「謝什麼，都是自己人。」張無塵笑了笑，「吃完繼續練。」
林雪點點頭，將剩下的巧克力塞進嘴裡，然後重新站到球檯前。
「這回可得好好打，別再讓我失望了。」王大鵝抱著胳膊，斜著眼看著林雪，那表情，活像個等著看好戲的惡霸地主。
林雪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閉上眼睛，回憶著張無塵剛才的指導，想象著自己像他一樣，在球檯上自由地揮灑汗水。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神裡多了一絲堅定。她握緊球拍，擺好姿勢，等待著張無塵的發球。
張無塵再次拋起球，手腕一抖，球再次飛向林雪的正手位。
這一次，林雪沒有慌亂，她腳步輕盈地移動到最佳擊球位置，手腕一揮，球拍精準地擊中了球。
「砰」的一聲，球像一道閃電一樣飛向張無塵的正手位。
張無塵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林雪會突然爆發。他連忙揮拍回擊，卻已經來不及了。
球重重地砸在球檯上，彈了出去。
「好球！」王大鵝猛地一拍大腿，興奮地叫了起來。
林雪也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打出了這麼漂亮的一球。她轉頭看向張無塵，卻發現他正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
「我…我打中了？」林雪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打中了，而且打得非常好！」張無塵笑著說道，「看來巧克力發揮作用了。」
林雪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破繭而出的蝴蝶，終於找到了飛翔的感覺。
一絲堅定。張無塵再次拋球，白色的小球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奔林雪的正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