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在成長，」王大鵝繼續說道，「相比進入國家隊而言，或許你的實力有一定的提升，但是在藏獒那裡，你的實力會比進入國家隊的實力進步更快。你想想，有一位大滿貫教導你，可比隊裡那些老頭子教的更多。」
張無塵這才恍然大悟，師父張藏獒的經驗和實力確實遠超國家隊的普通教練。
「好，我明白了。」 張無塵堅定地說道，「如果我以後能進入國家隊了，你還會過來當我的教練嗎？」
王大鵝再次陷入沉默，他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不清楚，」王大鵝最終還是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會當教練的。不過你可以放心，林雪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進入國家隊，就會有教練教她的。」
「好好的跟林雪告別吧，我們兩個的機票不跟他們一起回去了。」王大鵝留下這句話，拍了拍張無塵的肩膀，轉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張無塵像根木樁一樣杵在原地，大腦嗡嗡作響。王大鵝的話像一團亂麻，緊緊纏繞著他的思緒。回師父那裡訓練？離開國家隊？還有……林雪？
他想起林雪，那個扎著馬尾辮，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的女孩。這幾個月在國家隊，兩人一起訓練，一起吃飯，一起在訓練館揮灑汗水，彼此之間似乎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情愫。可現在，他卻要離開了，要怎麼跟她說？
回到酒店，喧鬧的慶祝聲震得張無塵耳膜嗡嗡作響。隊友們圍坐在一起，高舉酒杯，大聲說著祝賀的話，慶祝這次比賽的勝利。閃爍的燈光照在他們興奮的臉上，反射出一種張無塵此刻完全無法共鳴的喜悅。唐乙仁，這個平時就咋咋呼呼的傢伙，此刻更是興奮得像個猴子，一把拉住張無塵的胳膊，硬是把他拽到人群中間，非要讓他也一起舉杯慶祝。
張無塵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舉起手中的果汁——他可沒心情喝酒。王大鵝的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他機械地跟著眾人碰杯，眼神卻不斷地飄向人群的邊緣。林雪，那個他一直想要靠近卻不敢靠近的女孩，正安靜地坐在角落裡，手裡拿著一個空杯子，眼神有些迷茫。
「小雪，」張無塵終於鼓起勇氣，走到林雪面前，低聲說道，「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林雪抬起頭，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她似乎感受到了張無塵語氣中的異樣，默默地點了點頭，跟著他走出了喧鬧的房間。
酒店的走廊裡空無一人，只有昏暗的燈光靜靜地灑在地面上。張無塵和林雪並肩走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沉默。
「怎麼了？」林雪終於打破了沉默，輕聲問道，「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張無塵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林雪。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像兩顆閃耀的星星。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組織著語言，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張無塵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想騙林雪，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自己即將離開國家隊的事實。
「是不是……因為我？」林雪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張無塵猛地抬起頭，看著林雪的眼睛，心中一震。他沒想到林雪會這麼想，連忙解釋道：「不，不是因為你，是因為……」
他頓了頓，還是無法將「我要離開國家隊」這句話說出口。
「是因為什麼？」林雪追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安。
張無塵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了隱瞞。「沒什麼，」他勉強笑了笑，「只是……有點累。」
林雪並沒有追問下去，但她明顯感覺到張無塵在刻意隱瞞什麼。她默默地低下了頭，氣氛再次變得尷尬起來。
「小雪，」張無塵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我……」
「你不用說了，」林雪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低沉，「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張無塵愣住了，他驚訝地看著林雪，不明白她怎麼會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鵝哥已經告訴我了，」林雪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苦澀，「你要回你師父那裡訓練，是嗎？」
張無塵頓時啞口無言，他沒想到王大鵝會提前告訴林雪。他看著林雪，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