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劍拔弩張的氣氛,隨著張無塵摔門而出,似乎凝固在了空氣中。張雲頹然地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手中的黑卡彷彿千斤重。他用力地揉搓著太陽穴,試圖緩解腦中嗡嗡作響的壓力。兒子忤逆的態度如同尖刀,狠狠地刺痛了他的自尊心。他張家,幾代經商,積累的財富足以讓幾輩子人衣食無憂,兒子竟然為了一個「不務正業」的愛好,公然頂撞他,這讓他如何接受?
張無塵的母親陳靈,一直站在書房門口,將父子倆的爭吵聽得一清二楚。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推門走了進來。看著丈夫一臉怒容,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小云子,別逼小塵了。」
「逼他?我還不是為了他好!」張雲猛地抬起頭,語氣裡帶著一絲委屈,「你看你兒子,為了打個破乒乓球,連家業都不要了!他哥跑去唱戲,現在連個影兒都見不著,現在小塵也要走這條不歸路,你讓我怎麼辦?」
陳靈走到張雲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辛苦,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但是小塵和老大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不能強迫他。」雖然張雲是一家之主,但家裡的大小事,最終還是陳靈說了算。她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嚴和處事不驚的魄力,總能不動聲色地掌控全域性。
「那你說怎麼辦?就讓他這麼荒廢學業,去打乒乓球?」張雲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妥協。
陳靈微微一笑,眼角的細紋裡透出一股精明。「小塵,你進來。」她朝著門外喊道。
張無塵站在門外,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來。他低著頭,不敢看父親的眼睛,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小塵,」陳靈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你想繼續打乒乓球,媽媽不反對。但是,你也要答應媽媽一個條件。」
張無塵猛地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希望。「什麼條件?」
「三年,你只有三年的時間。」陳靈伸出三根手指,「在這三年內,你必須把小學的全部知識都學完,並且成績不能低於班級平均水平。如果你能做到,媽媽就允許你繼續打乒乓球,爸爸也不會再幹涉你。」
張雲的臉色變了變,剛想開口反對,卻被陳靈一個眼神制止了。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張無塵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母親的條件。「好!我答應你,媽媽!我一定會在三年內完成學業!」
看著兒子臉上重燃的希望,陳靈欣慰地笑了。她知道,這個條件對張無塵來說並不容易,但這也能讓他明白,夢想和責任並不是對立的,他可以兩者兼顧。
接下來的日子裡,張無塵開始了魔鬼般的學習生活。白天,他在學校認真聽課,晚上,他回到家就一頭扎進書堆裡,直到深夜才肯睡覺。他幾乎放棄了所有的娛樂時間,甚至連最喜歡的乒乓球都只能偶爾摸一下。
張雲看著兒子如此拼命,心裡既心疼又欣慰。他開始偷偷地關注張無塵的學習情況,發現兒子的成績竟然真的在穩步提升。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對兒子的瞭解太少,也低估了兒子對夢想的執著。
而張無塵的哥哥,那個追逐娛樂圈夢想的張無痕,卻在這時突然回到了家。他一身頹廢,滿臉胡茬,與之前那個光鮮亮麗的偶像判若兩人。他帶回來的,不是成功的喜悅,而是失敗的苦澀和鉅額的債務。
張雲看到兒子這副模樣,氣得差點暈過去。他指著張無風,破口大罵:「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我當初就不同意你去當什麼戲子,你非不聽!現在好了,欠了一屁股債,你讓我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張無風低著頭,一言不發,任由父親的唾沫星子噴到臉上。他曾經以為,娛樂圈是他的天堂,可以讓他實現夢想,獲得名利。然而,現實卻給了他狠狠一擊,讓他明白了夢想與現實的殘酷差距。
張無塵看著頹喪的哥哥,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同情?或許有一點,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張無痕,曾經是家裡最耀眼的存在,是父母的驕傲,也是他兒時崇拜的物件。如今,卻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身上的光芒盡失。
「爸,我…我想明白了,」張無痕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像是許久未曾說過話,「娛樂圈…不適合我。我想…我想回來幫您。」
張雲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上下打量著張無痕,眼神裡充滿了懷疑。「你?幫我?你知道公司的事嗎?你除了唱歌跳舞,還會什麼?」
「我會學,」張無痕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絲倔強,「我會努力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