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顧惜開門逐客。
季安看著幫著顧惜收拾碗筷的圓圓,第一次產生了羨慕的神色,而季平則是故意將臉撇向一邊。
季慕禮在看到兩人臉上不易察覺的失落時,眸底染上一層冷意。
兩年未見,開口閉口只談利益,哪怕她不愛雙胞胎,也不該這樣傷害著他們!
顧惜站在門口,冷漠的說道:“不要忘了剛剛的約定,再有下一次我會直接報警!”
季慕禮如希臘雕刻的五官,精緻又立體,但此刻卻皺起眉頭,薄唇抿著凌冽弧度:“顧惜,非要一次次傷孩子的心麼?”
季安癟著唇,要掉不掉的眼淚別提多可憐了:“我不要壞媽媽了!我要婉清姨姨!只有姨姨對我和哥哥好,她一心只想著她的女兒,早就忘了我們了!”
季平拉著他的手,幾次想要制止,卻又說不出一句話。
“安安!”
季慕禮眉頭一皺,看向季安的目光帶著責備:“道歉!無論怎樣,你不該和媽媽這樣說話!”
這些年,他既當爹、又當媽,日子的艱辛讓他意識到顧惜當初的不容易。
可他知道的太晚了。
但對於雙胞胎的教育,他不曾落下過。
季安紅了眼眶,委屈的癟著嘴。
顧惜看著不情願的季安,冷漠道:“我確實不是你們的好媽媽,否則兩年前你們也不會選擇讓我頂罪了!
付出是相互的,不是該你們、欠你們的老媽子!去找你們喜歡的顧婉清當媽媽,別再來煩我!”
砰!
關上的臥室,沒有一點猶豫。
季安愣了一瞬,口唇囁嚅著:“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說話的……”
季慕禮站在原地,身後是季平安撫季安的聲音,而他垂在兩側的手卻攥緊了拳頭。
身為首富豪門繼承人,他從出生起就是天之驕子,一路順風順水,成為商業中的翹楚、傳奇。
經過商鬥、誣陷、暗害,迄今為止從未有過敗績和黑點。
唯獨和顧惜的五年婚姻,失敗得如此徹底。
“我們回家吧!”
季慕禮拉著季平、季安的手,朝公寓外走去。
季平扭過頭,看著身後已經關上的大門,眼中的神色複雜晦暗,是不該存在七歲孩子眼中的。
此時,屋內的圓圓乖巧的趴在顧惜的腿上,仰起頭看著她平靜的臉色。
“媽媽……他們是我哥哥吧?”
顧惜垂下頭,輕撫著她的頭髮:“媽媽只有你一個女兒,是他們不要媽媽的!圓圓不要為了媽媽委屈自己!等下帶你去新的幼兒園,交些新朋友。”
圓圓乖巧聽話,雖然只相處一年半,但她乖巧的讓人心疼。
剛剛那樣問,不過是怕她難受。
圓圓點著頭,主動跑回到房間背上小書包,目光亮亮的。
喬笑笑十點就到了,和顧惜一同將圓圓安排進幼兒園,這才徹底放心。
幼兒園門口。
喬笑笑坐在駕駛位,擔憂的看著顧惜:“季慕禮他……誤會你再婚了,昨晚我沒解釋,看你的意思。”
“不用解釋,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顧惜看著幼兒園方向:“以後我只想守著圓圓生活,不想再被他們打擾了。”
一年半前,顧惜遇到在海外街頭流浪的圓圓。
她到現在都記得圓圓那雙黑溜溜的眼睛,哪怕和其他流浪漢搶吃的,也蓋不住她的頑強和堅韌。
那一瞬,她在圓圓身上看到了自己,於是義無反顧的領養了圓圓,和她相依為命。
後來,她陰差陽錯遇見早已隱退的古典舞傳承人,被老師收為關門弟子。
為了重拾舞蹈,她沒日沒夜地練習,哪怕腳尖起血泡、小腿腫起來,肌膚被摔的青紫,也沒抱怨過一句。
每當這時候,圓圓都會懂事地替她揉腿、放鬆肌肉,替她貼膏藥。
曾經受過的苦,她絕不會再讓圓圓受一遍!
喬笑笑抿著唇,看向她的目光掛上了水花,雙手猛地把住方向盤:“不管怎樣,你和圓圓都苦盡甘來了!我們去組委會!”
組委會。
顧惜和喬笑笑剛到門口,就看見顧婉清和一個工作人員有說有笑的從裡面走出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更何況還是在季慕禮不在的情況下。
“姐姐?你怎麼也來了?”
顧婉清看了眼身後的組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