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禮臉色黑的快滴出水來,狹長的眼眸迸發可怕的冷光:“顧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媽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季安臉色大變。
季平性子冷一些,緊皺的眉頭與季慕禮如出一轍,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不贊同。
顧惜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疼痛,看向警察,啞聲道:“可以證明我的清白麼?”
無視父子三人的怒視,她只想快點離開。
這裡的每一分鐘,都讓她壓抑的喘不上氣。
警察檢查完提供的不在場證明,遞還手機時,看她的目光染上同情:“你與本次交通事故無關,可以離開了。”
顧惜拿回手機,決然離開。
然而才剛走到門口,就被追上來的季慕禮抓住手臂,巨大力道扯得她一個趔趄。
嘶——
腳踝處傳來鑽心疼痛,顧惜的額頭浮上一層冷汗。
“顧惜!現在和我回去!不要忘了這都是你欠她的!”
顧惜猛地抬起頭,甩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說夠了沒有?”
她猩紅的眼盯著他:“pUA上癮了是不是?還是這些年我太給你臉了?
季慕禮,既然你這麼愛,你倒是和我離婚啊?還是你就喜歡偷吃的爽感?這麼噁心的三角遊戲我玩膩了!”
餘光掃到警局門口的兩道小身影,她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你們不是喜歡顧婉清麼?很快她就是你們的新媽媽了!開心吧!
大的、小的,都是一樣天生眼盲心瞎,你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
成為季家少夫人的這幾年,顧惜從未對他們說過一句重話,今天似是突破桎梏,一口氣說了不少。
季平的臉色蒼白,眼底盡是震驚:“媽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潑辣、不講理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以前我是什麼樣的?你們的保姆還是他的老媽子?”
顧惜再次看向季慕禮:“你們父子多偉大啊,為了給肇事者開脫,不惜讓自己的妻子、母親替別人頂罪!這份偉大我受不起但躲得起!
有時間和我在這扯皮,不如想想怎麼應對今晚的熱搜吧!舞團首席缺席演出,涉嫌酒駕逃逸!”
說完,她扭頭上了旁邊的計程車。
“師傅!開車!”
吃瓜吃得正來勁的司機玩味的摸了摸鼻子:“妹子坐穩了!這種白眼狼老公、兒子,不要也罷!”
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讓季慕禮吃了一鼻子灰。
扭頭看著他黑下的臉色,顧惜笑了出來。
可笑著笑著,便落了淚。
回到家,她沒有去管桌上已經涼得徹底的飯菜,而是收拾好為數不多的行李離開了別墅。
原來五年時間,連一個二十寸的行李箱都裝不滿。
就像他們的心,永遠填不滿。
留不住的人,趁早扔了!
否則只會噁心到自己。
“少夫人,您這是要去哪?”管家走上前,疑惑的看著她手中的行李。
顧惜沒有回答,推開別墅大門走了出去。
深夜。
父子三人終於回來了,季慕禮疲憊的將雙胞胎交給女傭帶去睡覺,這才看見桌上已經涼掉的飯菜。
“怎麼還不扔?”
管家站在一側:“今天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少夫人忙了一下午,晚上她拿著行李走了,用不用讓人查一下少夫人的行蹤?”
季慕禮眸色漸深,他居然忘記了紀念日,怪不得顧惜今天反應這麼大。
“不用!不出三天就會回來了,她可捨不得季少夫人的位置。”
男人冷笑著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顧惜,一個不惜設計爬上妹妹男朋友床的女人,最會算計!
今天鬧這一出,不就是變相爭寵刷存在感麼?
管家看著季慕禮離開的背影,小聲嘀咕道:“可我瞧著少夫人是認真的……”
三天後。
季慕禮看著手中的離婚協議,狹長的眼眸眯成一條縫隙,平整的紙張被關節揉搓成一團。
“顧惜人呢?”
“少夫人一直住在觀庭酒店,除了和離婚律師聯絡過,沒有其他人出入她的房間。”
助理白居可站在一側,沉聲回答:“季總……要不您去看一眼?我覺得少夫人這次是認真的。”
“她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