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季慕禮的高冷,盛淮安顯得更加平易近人。
他擺擺手,唇角含笑,輕聲道:“沒關係。顧小姐要做什麼快去吧。”
原來他已經知道自己混進酒宴是有其他事情要做,卻沒有當眾拆穿她,還特意將她帶進來了。
顧惜再次對盛淮安道了謝,轉身準備離開時,卻見季慕禮從門外闊步而入,身後還跟著盛裝出席的顧婉清。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他們二人剛進來,就被幾人圍住說話,還沒看到顧惜。
顧惜打算換個方向走。
不成想一轉頭卻和端著托盤的服務生撞了個滿懷。
嘩啦——
服務生身子一歪,托盤上兩個紅酒杯傾斜而下,鮮紅的液體向外噴灑而出。
顧惜想躲,腳下打滑,一個趔趄直接摔進盛淮安懷中。
兩人四目相對。
顧惜餘光掃到盛淮安白色西裝的胸前已經沾染上兩滴紅酒。
砰——
紅酒杯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對不起先生。”服務生一邊道歉,一邊拿起手帕幫盛淮安擦衣服,“我剛才沒端住,不好意思。”
服務生是被顧惜撞得,她也有責任:“盛總,是我不小心,對不起。”
她接過服務生的手帕,一邊幫盛淮安擦衣服一邊道歉。
盛淮安脾氣很好,即便出了這樣的事依舊溫文爾雅。
他握住顧惜的手腕:“顧小姐,我自己來就好。”
顧惜這才發覺,那兩滴紅酒的位置恰好在盛淮安胸口的凸起處,她去擦的確有些不合適。
顧惜臉一紅,剛要抽手,卻聽身後傳來令人討厭的聲音:“姐姐?”
顧婉清挽著季慕禮上前。
她今天是作為季慕禮的女伴出席酒宴,身上的禮服是一個奢侈品的高定,滿頭珠翠加起來總得上千萬,打扮倒是珠光寶氣,只可惜顧婉清氣質不夠,穿起來像個暴發戶。
“你怎麼在這兒?”顧婉清絲毫察覺不到她的暴發戶氣質,還特意在顧惜面前昂首挺胸,有意炫耀她脖子上的藍瑪瑙石項鍊,“你和盛總……”
顧婉清特意停頓,側首瞥向季慕禮。
他雙目陰沉,冰冷地盯著顧惜的手。
此刻,她的手腕還被盛淮安捉著呢!
眼看季慕禮目不轉睛地看著顧惜,顧婉清心生不悅:“慕禮,難怪姐姐一直瞞著不肯告訴我們她的丈夫是誰。”
她沒有把話說完,只側首若有所指地看向盛淮安。
顧惜錯愕。
她不介意顧婉清怎麼抹黑她,反正她也不會讓顧婉清好過。
可是,顧婉清張嘴就把別人牽扯進來,她不能接受!
她冷色看向顧婉清,“你的腦子裡除了男盜女娼難道沒有其他事嗎?”
顧婉清面色一白,眼睛瞪得溜圓,詫異看向顧惜:“你說什麼?”
顧惜冷笑逼上前:“哪個詞你聽不懂?男盜女娼嗎?”
她說話時,視線在顧婉清和季慕禮的身上來回遊走一圈:“你自己喜歡靠著搞男人一步登天,別覺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盛總可不是你這樣的人能隨口攀誣的。”
這種時候,顧惜要是愚蠢地自證,等待她的就是顧婉清哭哭啼啼地向季慕禮求救。
她直接把盛淮安的名頭甩出去。
盛家的生意雖然不在瀾城,可是威名遠播,瀾城人人都要給盛淮安面子。
顧婉清更不會得罪盛淮安。
果然,她立刻急了,忙著對盛淮安解釋:“盛總,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
“那你是什麼意思?”
盛淮安竟搶在顧惜之前開口,詰問顧婉清:“你剛才不是在說顧小姐的丈夫是誰嗎?怎麼不說完呢?”
他語調分明很平和,可卻有種高高在上的冰冷感。
顧婉清根本不敢回答盛淮安的問題,雙眼一紅,委屈巴巴地看向季慕禮。
然而,季慕禮面色如常,看不出絲毫波動,冷冷淡淡地站在一邊,似乎眼前發生的事情和他毫無關係。
等不來顧婉清的答案,盛淮安嘲諷冷笑:“說話支支吾吾,意有所指。季總的女伴平時也喜歡用這種上不得檯面的綠茶伎倆嗎?”
他挪開視線,看向季慕禮:“有這樣的人作伴,以後季總什麼時候大禍臨頭都不知道,你可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