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顧惜放下手機,耳邊傳來鐘錶的“滴答”聲。
時針指向八點,可早該接雙胞胎兒子回來的丈夫季慕禮,卻依舊沒有出現。
今天是他們結婚五年的紀念日。
桌上的飯菜已經涼透,顧惜端著菜走向微波爐,打算熱第三遍……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是季慕禮的助理。
“夫人,總裁這邊出了車禍,請您儘快來一趟警局。”
“砰——”手中的餐盤掉在地上,崩濺的碎片劃傷腳背,顧惜卻感不到疼痛,慌忙問道:“慕禮和孩子們怎麼樣了?”
“總裁和兩位小少爺都沒事,但……”助理欲言又止,“有件事需要您過來處理一下。”
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
顧惜稍稍鬆了口氣
趕到警局,剛進門,她一眼便看到坐在旁邊椅子上的季慕禮和雙胞胎兒子。
而季慕禮懷中,抱著一個如受驚小鹿般的精緻女人。
“顧婉清……”
顧惜口唇顫抖,叫出了五年來刻意避開的名字。
她什麼時候回國的?
看到她,季慕禮站起身,不由分說將她拽出去。
“婉清開車撞了人,傷者家屬那邊已經和解了,但酒駕要備案,現在需要你去和警察交代,就說剛剛是你開的車!”
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顧惜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懷疑自己耳朵壞掉了:“你讓我……頂罪?”
季慕禮一身筆挺西裝,精緻到髮絲的容顏只有一片凝重,五官染上不耐煩:“過幾天是婉清成為舞團首席的首秀,耽誤不得!”
他的話,字字如刀割般,將她的心臟割成碎片。
“她的前程不能耽誤,我的就可以?季慕禮,我才是你的妻子啊。”顧惜哽咽。
“五年前你是怎麼嫁給我的,你心知肚明。”季慕禮聲音很冷。
五年前的聯歡晚會上,顧惜被人灌酒後,莫名其妙出現在季慕禮的床上,成了翹妹妹牆角的壞姐姐。
兩人大婚之日,顧婉清坐上飛往國外的飛機,一走便是五年。
沒想到再見面,她的丈夫竟然要她幫舊情人頂罪!
顧婉清過來拽住他的手臂,紅著眼道:“慕禮……這本就是我的錯,是我想帶孩子放鬆一下,既然姐姐為難,我看還是算了吧。”
“這怎麼能行?留下案底,你的事業就毀了!”季慕禮憐惜的看著她,心疼快要溢位來了。
他又扭頭看向顧惜,英挺的眉頭緊皺在一起:“不要鬧了,現在去做筆錄,事後我會好好補償你!”
原本乖巧站在身側的雙胞胎,看到顧婉清哭,瞬間急了。
季安突然撲上來,用著小拳頭捶打顧惜的腿:“壞媽媽,你幹嘛要惹婉清姨姨哭?要不是我和哥哥調皮,就不會出事!你去給姨姨頂罪!你去!”
明明沒多大力氣,可顧惜卻覺得痛入骨髓。
季平站在一側,沉著一張小臉兒,說出的話更是一針見血:“我和弟弟的母親,不該如此冷血無情!”
“就是!”季安頭如搗蒜:“媽媽你不能這麼冷血,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媽媽!”
十月懷胎生下的雙胞胎,性子卻截然不同,哥哥季平更像季慕禮,性子清冽、寡言少語,而弟弟季安心直口快,率性直爽。
但兄弟二人都有著相同點,那就是都和顧惜不親近。
可即便如此,她也未曾想到,在大是大非上,自己的親兒子居然也偏向了旁人。
直到今日,她才明白,原來季慕禮和兒子也是知道如何愛人的。
只可惜,那人不是自己。
憤怒才會產生爭吵,極致的失望反而讓她越發平靜。
顧惜突然發現,自己好似從未真正看清他們,嘶啞的嗓音發不出任何聲音。
季慕禮見他如此,狹長的眼眸眯成一條縫隙:“不要忘了!這是你欠婉清的!”
“又是這句話……”顧惜心口一滯。
無論五年前的真相是什麼,她都已經付出了代價——
將領銜舞團的名額讓給顧婉清;
被迫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生下一對憎惡自己的兒子;
成為家庭主婦,放棄曾經理想和追求。
顧惜轉身,在季慕禮勝券在握的冷眸中,走向不遠處的警察。
是的,她對他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