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顧惜趕走、留在姐夫身邊,字字句句都在掀顧婉清的黑料,將她變成眾矢之的的笑話。
別讓他盯著別人、我不喜歡,字字珠璣,每個字都在顧婉清的心口扎刀。
她苦心孤詣經營了這麼多年,甚至願意用自己的清白將季慕禮留在身邊,為何他還會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顧惜身上?
為何他要把自己變成笑話?
顧婉清紅了眼,委屈地望著季慕禮,沉默幾秒,終於忍不住,推開他拎著裙角衝出宴會廳。
季慕禮望著顧惜遠去的背影沉吟片刻,最終還是去追顧婉清了。
他們說好的,今天晚上顧婉清必須是他的女伴。
只有今天晚上!
顧惜大獲全勝,可餘光瞥到季慕禮追著顧婉清而去,心還是沒來由地痛了一下。
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了。
前夫而已,去追誰和她有關係嗎?
現在最關鍵的是,一定要打贏官司,拿到平平安安的撫養權。
想著,顧惜環視宴會廳,很快就看到三樓角落裡的‘監控室’。
那裡應該可以調取到剛才電梯裡的監控影片吧?
得想辦法過去。
顧惜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定了心神,闊步往三樓走。
才走出沒兩步,卻見換了身衣服的盛淮安正引著賀長柏往這邊來。
他剛才是白西裝藍襯衫,現在是藍西裝白襯衫,裡外顏色調轉,依舊不影響他的顏值發揮。
盛淮安老遠看到顧惜,對她微微頷首,是在叫她過去。
顧惜猶豫幾秒,還是決定先放棄監控影片,穿過人群走向兩人。
“長柏。”盛淮安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樓上的不愉快,語氣如常地對賀長柏介紹,“這位就是顧惜,她想打一場撫養權爭奪官司,希望你可以幫忙。”
沒想到盛淮安會如此坦蕩地說出顧惜的來意,反倒惹得顧惜有些不好意思。
她對賀長柏笑了笑:“賀律師,這種小官司原本不該打擾你。不過,因為這場官司要和季慕禮打,一般的律師都不敢接,所以我只能求助你。”
賀長柏抿了口紅酒,眯起眼玩味地打量著顧惜,沉默片刻才道:“顧惜?我知道你。”
他繞著顧惜走了一圈。
“當年,你設計爬上季慕禮的床,後來還給他生了一對雙胞胎。”
“兩年前,你和季慕禮離婚後突然消失,就連自己兩個兒子都丟下不管。”
話落,賀長柏已經走到顧惜面前,偏著腦袋審視她:“為何現在又要來爭奪撫養權?”
與季慕禮、盛淮安的目光都不同,賀長柏的眼神中蘊著層凌厲的審視,那是專屬於律師的敏銳,氣勢強大,令人沒法撒謊。
不過,顧惜也沒打算撒謊。
她迎上賀長柏的眼神,神情淡漠得彷彿根本看不到他,冷冷道:“母子天性,需要解釋嗎?”
“再說了,季慕禮和顧婉清的關係大家心知肚明。早晚有一天,顧婉清嫁給季慕禮,我的兩個兒子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我想把孩子帶回自己身邊,有問題嗎?”
賀長柏紋絲未動,保持著剛才的姿態,冷冷地盯著顧惜。
她也毫不示弱,沒半分退卻地回望。
兩人對視幾秒,賀長柏突然笑了:“好。”
他從桌上拿起一隻酒杯遞給顧惜,又做了個碰杯的手勢:“這個官司我接了。”
這麼短的時間內,前後變化如此之大,顧惜一時茫然,下意識看向盛淮安。
卻見他唇角含笑,也正看著她。
兩人目光相交,盛淮安低笑道:“顧惜,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等和他接觸時間多些,你就瞭解了。”
說著,他也將酒杯伸到顧惜面前:“預祝你們的官司成功。”
見狀,顧惜接過賀長柏遞過來的酒杯,和兩人碰杯:“多謝。”
賀長柏酒一下肚,就忙著同顧惜分析官司的可行性。
“撫養權官司中,法官最看重的是哪一方更能給孩子帶來穩定的生活環境。從經濟情況來看,季慕禮毋庸置疑贏一回合。”
“顧小姐你不聲不響消失兩年,兩個孩子都由季慕禮照顧,從這個角度來講,你又輸了一回合。”
“季慕禮和顧婉清的關係人盡皆知,而你目前婚姻狀況成謎,如果站在家庭完整度的方面考慮,你又輸了。”
賀長柏越說,顧惜心裡越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