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禮沒來得及回話,禮儀小姐已經推著車上來了。
他簽了單交給禮儀小姐:“錢我會直接匯到你們的公戶上。”
禮儀小姐道謝後迅速離開,廂房內只剩下季慕禮和顧惜兩人。
他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走到手推車邊,開啟展臺,一根手指將海天之色挑了出來。
季慕禮舉起手臂,將那顆五星綠鑽對準頂燈看了一圈:“這東西有什麼好的?”
他斜乜顧惜:“你這種從不戴珠寶的人,居然都喜歡。”
顧惜的視線也黏在海天之色上挪不開。
這條項鍊對她的意義,他永遠也不會明白。
只可惜,不管她有多想要這項鍊,現在它都是季慕禮的藏品了。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從財力方面來看,自己目前根本不是季慕禮的對手。
顧惜長嘆一聲,收回視線,盯著季慕禮,低聲道:“季慕禮,算我拜託你,好好收藏這條項鍊。”
早晚有一天她會將它買回來的。
季慕禮微垂眸,眉角揚了揚:“如果我說不呢?”
說著,他手指一挑,掛在指腹上的項鍊順著慣性向下落。
顧惜大驚失色,跨步上前:“別!”
啪——
肩膀被季慕禮捉住,下一秒海天之色不偏不倚,落在她脖頸處。
季慕禮站在她面前,雙手捏著項鍊兩端,俯低身子,胳膊從她面前繞過去,仔細將項鍊在她後脖處扣好。
他向後撤了幾步,雙臂環抱身前,滿意地看著顧惜。
五星綠鑽項鍊蕩在她身前,璀璨的光芒將她天鵝般的頸子襯得越發白皙修長,優雅得不行。
不得不說,這綠鑽項鍊好像生來就是為了搭配顧惜的,若是換個人來戴,一定戴不出她這樣的貴氣優雅。
“好看。”季慕禮由衷讚歎。
顧惜怔忡幾秒,抬手想把項鍊取下來。
她雖然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可是一個多億的項鍊對她而言還是太過隆重,更何況還是季慕禮的一個億。
她可沒那個福氣,根本壓不住。
季慕禮嘖了聲,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劍眉輕揚,目露不滿:“你幹什麼?”
“你的東西,還給你。”
顧惜說著還要往下拿,季慕禮捉著她的手死死按住:“送你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彷彿掛在顧惜脖子上的項鍊不是價值一個億,而是一百塊似的。
“不行。”顧惜拒絕的斬釘截鐵。
別說他們現在毫無瓜葛,即便是從前還是夫妻關係的時候,她也不會收季慕禮這麼重的禮。
見她還要取下來,季慕禮額角一跳,冷冷道:“你還想不想見海天之色的賣家了?”
顧惜抓著項鍊的手一頓,緩緩鬆開。
她抬頭疑惑地看過去。
“拍賣場的規矩,除了買家之外,其他人不能和賣家見面,尤其是成交價這個高的項鍊,一般情況下賣家根本不會露面的。”
顧惜眉角揚了揚,試探著問:“所以你花天價買下這條項鍊是為了讓我見一見海天之色的收藏者?”
季慕禮沒回話,捏起綠鑽,指腹在切割完美的鑽石表面碾動幾下,淡淡道:“你戴著很好看。”
顧惜還想追問答案時,謝誠回來了。
看到項鍊掛在顧惜胸前,他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蘊著幾分薄怒看向季慕禮。
他還沒開口,季慕禮搶先詢問:“晚宴什麼時候開始?”
謝誠做了個深呼吸:“還有最後一件賣品,交易結束後晚宴就開始。”
季慕禮回身站到顧惜身邊,抬起胳膊,半圈手肘。
這次不用他提醒,顧惜也明白他的意思——做戲做全套。
她挽住季慕禮。
他唇角勾了勾,露出滿意的笑,對謝誠道:“那我們先去宴會廳等。”
兩人離開廂房,經過謝誠時,顧惜聽到他咬著牙對季慕禮道:“你確定要參加晚宴嗎?海天之色的賣家也會到場。”
季慕禮挑眉:“我是買家,他該感謝我。”
他這話於情於理都沒毛病。
可是謝誠的臉色卻更難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警告季慕禮:“作死!你這是作死!”
季慕禮倒是平和,拍了拍顧惜的手,引著她出了包廂,一路往電梯走。
按理說,身為拍賣會的主辦方,謝誠應該很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