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顧惜立即明白。
既然自己沒有和他提起過,那就只能是寫爆料信的人和他說過內容了。
她嗤笑:“顧婉清這次倒是挺老實,提前就告訴你,是擔心自己做的事一旦暴露人前,會毀了在你心裡的清純形象嗎?”
季慕禮眉心微緊,目光一點點沉了下去:“顧惜,我沒想到你竟真是這樣的人。”
顧惜蹭地站起身,兩人距離瞬間拉近。
她那雙烏黑的眸子目不轉睛地凝著季慕禮,滿眼都是錯愕:“你這話什麼意思?”
她反應太過劇烈,似乎真得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季慕禮的心略微沉了沉。
難道事情還另有隱情?
或者他不該偏聽偏信顧婉清,至少應該給顧惜一個解釋的機會。
“阿惜。”良久無言的盛淮安突然開口。
一開口就叫得這麼親暱。
他起身走到顧惜身後,探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語氣格外溫柔:“有什麼話慢慢說,彆著急。”
他一隻手抓住顧惜的胳膊,另一隻手落在她背上輕撫,看起來舉止親密,關係匪淺。
尤其是剛才那個稱呼——阿惜?
就連季慕禮都從未這麼稱呼過顧惜。
他們什麼時候走得這麼親近?
這女人是把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還是覺得他的耐性很多,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釁?
“顧惜。”季慕禮心裡又煩又躁,剛才的那點猶豫一下子蕩然無存。
他冷冷地凝著顧惜:“你剛才是不是想說,爆料信是婉清讓人寫的?”
顧惜:“沒錯。”
季慕禮冷嗤:“寫信的人是周錦慧吧?”
顧惜眉心微緊:“你都知道了?”
季慕禮:“我不僅知道寫信的人是誰,我還知道你和你身邊這位盛總沆瀣一氣,威脅周錦慧讓她栽贓陷害婉清,對吧?”
顧惜無語。,
他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
她和盛淮安沆瀣一氣,讓周錦慧栽贓陷害顧婉清?
這種劇情他敢說,自己都不敢聽。
栽贓陷害顧婉清,有那個必要嗎?
下一秒,她突然笑了,嘴角揚的弧度十分燦爛,眉眼之中卻冷得嚇人,半分笑意都沒有:“這話是顧婉清告訴你的吧?”
季慕禮不為所動:“我說得不對嗎?”
“好。”顧惜含笑點頭。
她這次真是被氣笑了。
就季慕禮這種腦子,自己當初到底看上他什麼了呀?
“季慕禮。”顧惜邊說邊拿出手機,“反正我和你說什麼你都不相信,既然如此,就把錦慧和顧婉清都叫來,大家當面對峙,我倒要看看顧婉清能演到什麼時候。”
說罷,顧惜撥下週錦慧的電話。
幾聲忙音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顧惜怔忡幾秒,又撥了一次。
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等再打的時候就無法接通了。
對方關機或者把她拉黑了。
顧惜詫異,眉角抽動幾下,緩慢抬眼瞥向季慕禮。
“怎麼了?”他嘲諷,“看來周錦慧是幡然醒悟,不肯配合你做假證了?”
“季慕禮,你讓我噁心。”
季慕禮眼神陰鷙如刀:“你說什麼?”
顧惜昂首逼近他:“為了保護自己的情人做到這種地步。”
素白的手指按在季慕禮心口,她一下一下輕點:“你,真讓我噁心。”
啪——
季慕禮扣住她的手腕,逼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軀幾乎將她籠在身下。
他牙關微咬,每個字都是從喉嚨裡蹦出來的:“你再說一遍。”
顧惜掙扎要脫身,季慕禮卻抓得更緊。
“季總。”盛淮安跨上前,擋在兩人中間,將顧惜護在身後,“鬆手,你弄疼她了。”
顧惜還在掙扎。
季慕禮眼看著她纖細的手腕從掌心中緩慢往外抽,有種自己的東西正在一點點失去控制的感覺。
骨節分明的手指還想發力,可低頭掃到顧惜腕間泛起抹鮮紅,他的手沒來由地鬆了。
趁著這個空隙,顧惜收手側身,和他拉開距離。
盛淮安順勢將她擋在身後:“季總,阿惜是個女人,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