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喘得一樣厲害,大腦有片刻的缺氧,無法思考。
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想吐槽:她當然知道自己不是他心裡的人,否則他當初也不會讓自己去替顧婉清頂罪了。
等等!
氧氣一充足,顧惜總算可以思考了。
他的話好像不是那個意思。
那個她指的應該是顧婉清吧?
顧惜瞳孔赫然放大,詫異地看向眼前的人。
這麼多年她才知道,原來他心裡的人不是顧婉清。
特喵的。
心裡揣著的都不是顧婉清,尚且會讓她去頂罪。
如果她得罪了他心裡的人,豈不是會被直接凌遲處死?
看來看去,合著在他這裡,就她最低階,就她能隨時隨地被犧牲是吧?
“顧惜。”
許久沒等到她回話,季慕禮眉角輕揚,眼底蘊著深情看向她:“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表現得還不夠清楚嗎?
他心裡的人是誰,非要他親口說出來她才明白嗎?
“確定季總和顧小姐進了這間包廂?”
隔著門,顧惜聽到外面傳來謝誠略顯急切的聲音。
先別管季慕禮心裡的人到底是誰了。
他們兩現在這個狀態,一旦被外面的人撞破,就算渾身是嘴恐怕也說不清。
顧惜急得抬手要推季慕禮,可他像個沒事人,非但紋絲不動,而且那雙眼睛像是黏在她身上似的,視線怎麼也挪不開。
咚咚——
謝誠已經在敲門了。
“季慕禮,你在裡面嗎?”
他應該很著急,聲音裡透露焦躁:“你要見的人來了。”
又是兩聲沉重的敲門聲,顧惜覺得門板都在抖。
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能壓著嗓子對季慕禮道:“你先起來好不好?被人看到我們這樣,解釋不清了。”
季慕禮挑眉。
解釋?
他們還有兩個共同的孩子,就算被人看到又有什麼好解釋的?
“季慕禮。”謝誠聲音更重,“快開門!”
顧惜急得跺腳,拽著季慕禮的衣袖輕晃:“季慕禮,有什麼話我們出去再說,你先給他開門好不好?”
她是真擔心謝誠不管不顧地衝進來,看到這凌亂曖昧的場面,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季慕禮的身形終於鬆動些,慢條斯理地直起身,“一會繼續說?”
顧惜隨意點頭敷衍:“好好好,一會繼續說。”
季慕禮抓著她的胳膊,順手將她撈到身邊,另一隻手拉住門把手,輕輕一扯,門開了。
正拿著鑰匙準備開門的謝誠險些從外面栽進來。
他踉蹌了好幾步,勉強穩住身形,眉角一揚,不悅地環顧屋裡兩人。
季慕禮十分淡定,舌尖頂起右腮,拇指順著嘴角擦了兩下,低頭看著指腹上的口紅印,眉宇間帶出抹滿意的笑。
顧惜滿看得清楚,臉通紅地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謝誠更是眉頭緊皺,挪開目光,裝作沒看到季慕禮欠揍的表情,沉聲道:“海天之色的賣家來了,我帶你們去見他。”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顧惜總覺得謝誠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似乎在用語調警告什麼。
季慕禮渾然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攬在顧惜肩上的手拍了拍,竟還有閒情逸致提問:“剛才你可答應我了,一會兒繼續說,沒忘吧?”
顧惜頭都抬不起來:“沒忘。”
季慕禮志得意滿:“走吧,去見賣家。”
他長臂微環,將顧惜困在臂彎中,不見他如何用力,可就是掙脫不掉。
顧惜努力了幾個回合,終於放棄,聽之任之,由著他將自己帶出包廂。
謝誠在前,一步三回頭地引著兩人從八樓旁邊的小樓梯上去。
顧惜注意到,他們不是上了九樓,而是在兩層樓的中間夾層停下。
吱呀——
門推開,顧惜被眼前的場景震撼。
對面的牆上是一條金燦燦,昂著腦袋,盤桓欲飛的龍。
雕刻清晰,龍鱗龍鬚赫然入目。
龍爪下是一顆墨色黑曜石,與周圍的金色形成鮮明對比。
湊近些顧惜才發現,黑曜石正中心竟是用上千顆耀眼鑽石組合形成的繡球。
她詫異地挪目看向謝誠:“沒想到謝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