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偉和周天有同一個太爺爺,人們常說三代後,關係就淡了。
也許你們兄弟姐妹親密無間,但是你們孩子的孩子,再往後延續幾代,可能就僅僅是帶著些許血緣關係的陌生人了。
但周天和周洪偉倆家人卻處的很好,關係很親近,可能是因為這一代分支中,就周天和周洪偉倆分支比較爭氣吧,現實點說,一個有大船,一個是村支書,周天家真要過的一塌糊塗,說不定兩家人也沒有這麼親近了。
更不要說,當初周小靈可是周洪偉一手保下來的,那時候她大嫂偷摸生下週小靈,結果就被連人帶孩子給抓走了。
他大哥嚇得蹲在路上一個勁的哭,交不起罰款,母子二人還被帶走了,嚇得腿都軟了,硬是走不動路,沒出息死了。
周洪偉喝了半瓶酒,上去就撞開了那邊的院子大門,指著看門的人從一樓罵上三樓,喊著他媳婦把葉玲攙扶下來,他抱著周小靈,帶著酒氣,一步三晃的走下來,末了,讓母子二人上了板車,他還踢了一腳在路邊哭的周雄:“沒出息死了,你這個憨貨,拉車走啊!”
後來周洪偉說好話,讓罰款降低到三五百,周雄東拼西湊,也算是把這事給結束了。
所以打小,周小靈和周洪偉這個叔公就很親。
周洪偉沒孫女,只有幾個頭疼的孫子,也很喜歡周小靈,但還沒等他喝口水緩一會,旁邊就急匆匆跑來了一個人。
“周天叔,不好了,你兒子打人了!”
“啊?”
周天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媽的,這混小子,今天好心情全沒了,就知道他爛泥糊不上牆。
“咋回事啊?”
正在逗弄周小靈的周洪偉也一下子站起來了。
“啊?支書你也在啊?是這樣的,今早上趕海,有人發現了一條東星斑,李朱華就和你兒媳婦搶起來了,我們也不知道魚究竟是誰的,結果你兒子就把李朱華踢飛三米那麼遠,這會那邊吵得厲害,亂的不成樣子!”
這個人話還沒有說完。
周母就氣的臉都紅了,她叉著腰先罵道:“李朱華這個死不要臉的玩意,肯定是她搶我們的魚,我兒子是混了點,但還不至於做出這種沒出息的事情,我兒媳婦更不可能了,她吃了多少苦啊?她遭了多少罪啊,哎呦,我可憐的兒媳婦啊,怎麼嫁到我家,我還能讓她受欺負了?我兒子沒把她踢死,算她走了狗運,塞林木,葉玲,走!”
“走!娘!咱們去要說法!”
葉玲拿著洗衣服的棍子順手遞給她娘一根,凶神惡煞的,外家人敢欺負她自家人頭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要動嘴皮子的事情,怎麼能少了他們女人。
老太太一聽說自己乖孫打人了,連忙小跑了出來,喊道:“你們只管去罵,咱們要是沒理,我老太婆子就往他們門口一躺,有本事從我老太婆子身上走過去?塞林木的,誰都不準欺負我乖孫,欺負我乖兒媳!”
周天尷尬死了,村支書在這裡還看著呢,他娘還說這種話,家裡的幾個女人可不管什麼理不理的,誰要是欺負人了,那就先幹對面再說。
“走!”
不等他說話呢,周母已經帶著葉玲氣勢洶洶的往海灘那殺去了。
“爹,走啊,他們那邊來男人了,萬一欺負咱這邊的人咋辦?”
周雄也是實心眼,一聽說有人欺負他弟弟,立馬就去旁邊拿耙螺的工具了。
“你糊塗,拿耙螺的這玩意幹啥?你別碰那裡的鐵鍬啊!你要鬧大事情嗎?你洪偉叔還在旁邊看著呢,他能讓咱們吃虧嗎?你幹啥呢?快放下啊!”
周父喊了一聲,周雄立馬把耙螺的工具放下來,換成鐵鍬,隨後悶著頭拿著東西就跑過去了。
多虧他爹提醒他了。
之前說過,耙螺的工具是個帶長方形的大鐵框,拍人也沒傷害,不如鐵鍬。
“哎哎,周雄,你給我站住!”
周天去拿另一個鐵鍬。
“不是,你也拿鐵鍬幹啥?”
周洪偉總算是插上一句話了。
“我阻止我兒子呢,他這個混貨啊!”
周天含糊了一句,也跟著往海邊跑去了。
“周正,看著你妹妹!嬸子,你看著倆娃,放心,我去處理,你別太擔心。”
周洪偉真是服了,放下週小靈,也趕緊往海灘這裡跑了。
此時這裡已經圍攏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了,有的還站在礁石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