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卻沒有半點滿意,這些日子,她那早就對嫁給聶庭彥此人沒了半分期盼,就算此後能成為四皇妃又如何,就算鬥贏了蕭歡歡又如何。
不經意,她抬頭對上溫懷玉的目光,有了半刻失神,溫懷玉面色平靜,沒有半分不滿妒忌,好像她從前說的祝願都是由衷的一般,如今也只是朝她一笑。
霎時,她只覺得自己再也不會像溫懷玉那般自在了,或許,她從來都沒有那般自在過。
此時溫懷玉只是在想,過了今日,裕王從瑣事中抽身,若是反應過來永歡郡主的異常,恐怕秦昭在外會有危險。
算算日子,也去了有九日了,若是他沒猜錯,應該已經找到了才對。
四皇子府一直熱鬧到了半夜時分,裕王喝得大醉,回府便睡了過去。
可不過才兩個時辰,有聲音急吼吼的傳來:“王爺出事了。”
“王爺,昨日小的進宮去查探,發現跟在永歡郡主身邊的兩個人已經消失多日了,聯絡不上。”
裕王霎時清醒過來,宮裡還有誰能讓永歡郡主一個人生生失蹤,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來她興許還沒供出自己。
仔細想想今日皇上的言行,昨日在婚宴上太后和聶庭彥對他都不曾有什麼異樣。
連太子都依舊對他恭敬有加,如果皇上真懷疑他,怎麼會連他們都不知曉,強壓過心中的慌亂。
“去叫王妃,我們進宮給太后請安。”
他前腳進宮,溫懷玉後腳便收到信,叫了廷安:“我們也進宮去。”
到太后宮中時,溫懷玉和溫懷枝已經在太后身邊坐下了,皇后也在一旁伺候。
太后都有些莫名,怎麼今日來看她的人這麼多,別人就算了,怎麼連溫懷玉這麼個一向跟她不對付的人都在。
裕王的事是大事,除了本就調查此事的皇后和溫懷枝,就只告知了皇上,太后自然對裕王還如從前般。
只是溫懷玉查了許多之後,才明白裕王為何要反,裕王早早喪母,生母便是太后毒殺,之後收養了他,還算待他不薄,之後多年他也一直在皇上面前盡忠。
此刻看太后的親厚,不免覺得虛偽至極。
見宮中這麼多人,且都是女眷,裕王只請了個安就要告退,裕王妃倒是留下了,皇后知道她為何而來,因此也一直配合著。
可房中不過才喝過兩盞茶,裕王便覺出事情的不對來,他安排在太后宮裡的人今日一個都沒見到。
其餘身邊伺候的卻都還在,唯獨少了他的人。
思及此,他眸光冰冷,看來事情已經敗露了,他今日進宮太過冒進,只怕自己再難出去。
他摸摸袖中藏的短劍,又換上笑容走了進去。
“太后,昨日四皇子婚宴時,特意跟兒臣說,他前些日子為了一位妾室對太后多有不敬,叫兒臣務必今日替他進宮請罪。”
太后嘆息一聲:“他這孩子從小受苦了,難為他還知道哀家疼惜他,不枉哀家親自帶他長大。”
她抬手抹了抹眼淚,裕王垂著的眼裡閃過冰冷,溫懷玉掃過他時就知道他要做什麼。
裕王朝前走了兩步,“他還叫兒臣給太后帶件東西。”
說罷,太后剛一抬頭,冰冷的匕首就已經貼著她的喉嚨,皇后驚呼一聲,溫懷玉立馬護著溫懷枝後退。
她沒猜錯,以裕王的心思,不可能不會察覺太后宮裡的變化,皇后可以瞞過太后,但卻瞞不過裕王。
太后哆嗦著身子:“你這是要幹嘛?”
裕王不復從前的溫和模樣,只將匕首更貼近她脖頸,語氣冰冷:“你殺了我母后,如今就別在這裝腔作勢,放我出宮。”
皇后看向外面隱藏起來的暗衛,心知事情已經敗露了,只能穩住語氣:“裕王,你快放開太后。”
溫懷玉退後時將茶蓋藏入袖中,身子掩護在桌子後面。
“放開她,我今日只怕只能跟我夫人躺著出去了。”
裕王妃雖然訝異,但心中已早有衡量,身形利落地站在他另一側。
溫懷玉看準時機,將手中茶蓋往前一扔,裕王手腕吃痛,手上力道不由一鬆,她便快步上前捏住裕王雙手。
眾人都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太后更是慌忙中被裕王一推,跌倒在地,溫懷玉就跟裕王扭打起來,只是裕王反應比她更快,反身將她擒住,眼看匕首就要刺進她喉中。
溫懷玉扭過身子時低聲,用只能被他聽見的語氣說,“雨花莊,皇上已經派兵過去了